耳畔传来女子平静的呼吸声。
她睡觉时很不安分,扭来扭去的身体无异于酷刑一般,这是他上次便体会过的。
贺景砚沉沉的呼吸着,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灼热的滚烫。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夫人既然喜欢自己,又不愿让自己醒来?
她是要长得多么貌若无盐,才害怕自己的睁开眼睛,看见她的模样?
是了,能有这样大胆的女子,定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而是个乡野粗妇。
毕竟哪里有大家闺秀,愿意嫁给活死人冲喜?
还有她手上的茧……
恐怕她面朝黄土背朝天,容貌就像是他军营里的那些武将,豹头环眼,燕颌虎须。
贺景砚有些害怕的想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罢了罢了,既然她是他的妻,事已至此,他的清白早被此她夺走,无论长成什么样,他都接受。
软玉在怀,血气方刚的少年将军,又是一夜未眠。
天色刚亮,宋熹之便神清气爽的起了身。
她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又是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贺景砚的怀抱,下了床榻。
无意中瞥见自家夫君有些发青的脸,宋熹之的眼眸里生出了些许的疑惑。
“我昨夜也没把你怎么样啊,怎的如今看起来如此萎靡不振,就像是被吸光了精气?”
她粗粗的为贺景砚把了一个脉,确定没有大碍,才换上衣裳,坐着马车去了苏家。
至于那块玉佩,因为青铜那奇怪的态度,她便也没有随身佩戴,示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