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建功立业的时候,就快到了。”
月色如华,祁连山北部山麓,群星在上方闪耀,皎洁的银河流淌在上方,透过帐篷,可以看见远处树木在随着风飘动。
帐篷中燃烧着火把,并不大,但火光跟星光连接在一起,已经可以将这里照亮了。
颜聚对着刚刚集合过来的诸多将领,做起了动员。
“距离长平之战过去,已经是十多年了。”他说道,“在这过去的十多年的时间中,我们赵国的土地在战火中沦陷,我们曾经居住的地方,如今已经成为了戈壁与荒漠,我们的亲人家人,也在这场战争中被屠杀........”
“在座的诸位,应该也有很多是军人世家出身,在座的诸位,在那一战中也大多失去了亲人,或许是叔叔,或许是爷爷,或许是自己的父辈。”
“十多年过去了,你们还记得自己......亲人的样子么?”
帐篷之外,更多的赵国战士已经聚集在了一片又一片的篝火之中。
“我是小时候跟我爹一同逃难来赵国的,我母亲是赵国人,我的身体里有一半的赵国血脉。”
年轻的将领声音平淡,“我小时候就经常听我娘说,赵国是个好地方啊,终于在我大一点的时候,我爹带着我跟我娘回到了赵国。”
“我爹是朝堂副将,是廉颇老将军的麾下,在长平一战中,为了守住要塞,得罪了白起,生生被他以数万精兵围困城池,饿死在了城头上。”
“我的兄长,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儒家学生,长平之战落败后,他在马陵附近靠着一万兵守了三个月,最后破城的时候,他被王翦率兵剁碎了,脑袋挂在长矛上,一直插在了最边境城池的城墙上,有人把他的脑袋送回来,我没看到。”
“只不过是.......十多年时间,我们赵国曾经是六国霸主,雄视天下,文人墨客层出不穷,而现在却已经沦落为了最低等的国家,我们的国土不断被侵蚀,我们的城池不断被侵占。”
“当年那应该是是秋收的时间,每年那个时候,兄长与父亲都会一同回家,忙碌收庄稼,但那天我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全国上下白衣素裹。”
“每一座城池都插满了白色的旗,像是有亡魂在天地间飘荡,就像是雪在天空中下了,那天的六七月不景气,大旱数月,死了庄稼又死了人,太多在家中等待丈夫孩子父亲的人,什么也没等到,就这么饿死在了家中。”
“我娘........也没能熬过去。”
群山峻岭之中,静悄悄的,许多士兵都眼眶泛红,他们都静悄悄的听着,不知何时死死攥紧了拳头。
颜聚坐在石头上,看着这一群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