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严到了中午,云中城的北边,靠近阴山的方向,忽然有马车朝这里过来,旁边还有一些跟随的士兵与大夫。
这一队人行色匆匆,满身风尘,眼中都是担惊受怕的慌乱,巡逻得队伍过去一查,发现这些人中没有什么所谓的匈奴入职后,立马就选择了放行。
不仅如此,还派遣了十名士兵护送着前去云中城。
不久之后,这十名士兵听到了有小孩在马车中哭泣的声音。
“爹,娘........”
十名士兵在跟马车随行来的士兵低声询问后,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马车中的孩子,是前方一个小城城守的儿子,常年以清廉与公正著称。
这次匈奴来的太突然了,那个城守只能勉强调集了五六名士兵与大夫,带着自己的儿子逃往云中城。
这算是他为城守十数年来,为数不多的私心之一。
至于那个城守本人,在吩咐嘱咐了大夫与士兵之后,便从墙上抽下了宝剑,撕去了文人衣袍,战在了城头的最前方。
至于城守的妻子,则是身穿一袭白衣,手握鼓槌,追随夫君于城墙之上,击鼓雷鸣。
十名云中城的士兵默然,从这些士兵们的描述中,他们能够想象的出那对夫妇是何等绝伦的风采,心中原本因为特殊时期对着车队的小小不满也随之消散。
很快,除了这一队士兵之外,又陆陆续续有逃难的人们,从远处而来。
她们大都是妇人与孩童。
这些逃难而来的人之中,没有任何一个男丁,哪怕是孩童,也大都没有少年的存在,作为赵国的儿郎,不论老少,他们都愿意为身后付出一切。
至于老人。
更是一个老逃难的都没有,无论是老妪还是老叟,他们皆留在了战场之上。
他们的儿子亲人要么就留在了这里,要么就早已经死在了远处的上郡战场之中,这些老人已经没必要离开了,就算是老骨头,最起码也能多拖延挨一刀的时间,把生的希望留给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