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看起来就这样过去了,那位女护士没有被辞退,但是她不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汉尼拔,不再太肆意地来到汉尼拔的身前。
好像确实是这样过去了。
近乎没有其他的人能够知道这件事。
但是就在那一天,汉尼拔称自己胸口疼痛,在脱去他身上的束缚而好方便检查的时候,汉尼拔趁两位看守并不在他面前的时间袭击了这位护士。要不是那位护士足够机敏才能够保住自己的一只眼睛,但是汉尼拔还是将她的舌头揪下来并且挖了她一颗眼球。
在他做这件事时,所有人都惊奇地发现,汉尼拔·莱克特在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的心脏搏动一直都没有超过八十五下。即使他的手臂被看护卸下来一只,他依旧抓着那软趴趴的眼球,他对这个捂着自己的一只眼睛且已经惊骇得张着血淋淋的嘴巴的护士说:“我讨厌你的眼睛,也更讨厌你的舌头。”
于是,自从那个时候开始,汉尼拔病房的每一次清扫,就必须要将汉尼拔绑起来让他待在这里。
现在他感受到了推车的倾斜,他又被人从这这个空间推向了那个他一直待在的病房里。他的护理员巴尼是一位身材矮小的男性,但是实际上,这位沉默寡言的男性比起很多人来说都很细心。他将汉尼拔推入病房后,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解开他脚踝上的绳子以及身上的束缚带,在之后他和两名看护缓慢地退出病房。让汉尼拔自己将身上的其他约束带自己解开。
汉尼拔·莱克特将这些事情都做完后,还没有在这里坐太久的时间,他就看到了那位站立在栅栏那一边的男性。汉尼拔当然会觉得这个男性眼熟,因为这就是汉尼拔所见到过的——贝蒂的上司巴里·马克斯韦尔。
从很早之前,这位警长就不止一次来见汉尼拔。他好像被什么极为困难的事情束缚住了,好像只有在精神犯罪医院里的汉尼拔·莱克特医生才能够帮助到他。汉尼拔从床上站起来,他看起来依旧整洁干净,没有任何狼狈的模样,就好像这里是属于汉尼拔一个舒适的居住区域一样。
他对待这位马克斯韦尔警官时,还稍微带了一点笑容。
“所以,你能够为我做到什么呢?”汉尼拔说。
“你现在还不能够见到埃尔西女士。”他停顿了一下,他这样说:“但我们不会再扣押你们的信件。”
第109章
在巴尔的摩犯罪精神病院里的人们都知道最近汉尼拔·莱克特的心情不错, 甚至因为他的心情不错,他最近特别配合医院里的人,而且也很乖顺——虽然好像这个词语用来形容这位杀人狂魔不太合适。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因为他格外配合奇尔顿博士的各种事情。所以奇尔顿博士在给汉尼拔带来书籍的同时, 他也好心情地给汉尼拔一只没有任何攻击力道的画笔。
一开始, 看护们还是比较担心汉尼拔·莱克特用这只画笔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实际上, 汉尼拔也挺喜欢能够得到这只画笔。那么汉尼拔就可以在闲暇的时间内,可以通过绘画来消遣时光。
自从汉尼拔有了这只画笔之后,看护们确实无时无刻不盯着汉尼拔, 看他会不会拿那只画笔干些什么。但是实际上,汉尼拔只是在画画而已。不久之后,众人发现汉尼拔画了一幅耶稣受难图挂在栅栏所对的墙面上, 这样能够使得任何人都能够看见那一幅耶稣受难图。
奇尔顿博士对汉尼拔的这个举动进行了解读, 他认为汉尼拔将自己比作耶稣,这是汉尼拔对教堂与宗教的轻视、傲慢与辱渎。这让奇尔顿博士对汉尼拔的轻视更加严重了。他看起来真的是讨厌极了汉尼拔,甚至他说,现在的汉尼拔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牢笼里没有爪牙狼狈的野兽一样。他还说,只要看见汉尼拔·莱克特那一副沮丧的样子, 他就会觉得心情很愉悦。
当然,实际上, 在汉尼拔·莱克特的眼中这位弗雷德里克·奇尔顿博士其实才是真正的可笑的人。或许连奇尔顿博士都没有发现,自己到底对汉尼拔多么的关注, 汉尼拔如果不对他施以关注, 他就会做了一些根本没有依据的猜测, 或者是像个可怜的求关注的狗一样摇着尾巴搞点破坏。如果汉尼拔对他施以关注, 他就像一只被抛了骨头的狗一样四处乱吠。
不过比起奇尔顿博士的猜测, 所有人都能够轻易发现汉尼拔·莱克特的心情简直愉悦到了极点。他的心情开始愉悦, 还是因为他被允许能够和他的爱人进行通信。
关于他们之间的信件,当然必须要给警官们过目才能够传递给对方。那样的信封在警察的手中被传递过去,到双方的手中被伪装成从未拆封过的模样。那让我们来看一眼那位远在特夫顿的他的爱人贝蒂·埃尔西女士能够寄进来的第一封信上写的是什么——
【他哪里知道人的情涛欲海,如果堵塞泄口,就会澎湃汹涌,汇积暴涨,就会漫溢泛滥,就会冲毁心田,始发为内心的泣饮、无声的痉挛,终至冲垮堤坝,恣意横流。】
如果对一些书籍足够熟悉,就会知道这句话来自维克多·雨果的《巴黎圣母院》中对那位病态疯狂的教士克洛德·弗罗洛的描述。她使用了这一段话,正是用这句话来表示,那疯狂倾泄的感情与思念。真是让人见了就能够品味到她对他深深的念恋,她的思念,也正像是那不断蔓延出来的、疯魔一样的爱侵蚀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