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村里那是真穷,除去种地的农具之外,根本就没有多少铁器。
万军的父亲因体格最为健壮,兼又行动敏捷,所以格外受老人们看重,将村里唯一一把劈柴的利斧交给他当作武器。
而剩下一帮人的武器就差强人意得太多了,有拿木叉的,有拿扁担的,最好的不过是拿了副自制的粗劣木弓。
每人的腰间都系着个袋子,路上看见些什么野菜菌菇就采下装起来。到底是深山无人踪,不到半晌众人便采满了袋子。
可惜猎物却没打着多少,眼看将近晌午,也就掏了几个鸟窝,射了三只野鸡罢了。
众人都不满意,不知谁提议再往深处走走,毕竟一路上什么危险也没碰到,众人的警惕心已然大大松懈了下来。
还是贪心作祟,大家伙轰然应诺。什么狼虫虎豹,妖魔鬼怪的,此刻早就全都抛到爪哇国去了。
仗着人多胆子大,不知不觉间队伍便行进了山林幽深处。
这里的环境许是人迹罕至,树木都长得格外粗大,野草也有半人多高,其中稀稀落落能听到各种小动物发出的声音。
众人见状大喜,遂分成四队,两两一组,呈包抄状向前搜索。
万军和父亲一组负责最左侧,毕竟是个孩子,第一次来深山,浑身都是劲,看哪都新奇。
他手持一根手腕粗的木棒,左右拨拉着枯草,只管埋头向前冲,好为父亲开辟出一条方便行走的路径。
他挥舞着强有力的臂膀,享受着挥倒野草时那摧枯拉朽的感觉,这一刻的他恍如神明,无人能挡。
心情激荡之下,万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身边,鸟兽的声影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了,周遭的空气骤然间变得阴冷了下来。
万军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立马止住了脚步,直觉告诉他不能再往前走了。
头皮在一阵阵地发麻,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本能地将手中木棒横挡胸前,警惕地望向四周。
这时他才发现身前三丈外的枯草悄然分向两边,无风自动,仿佛有什么很大的东西正悄无声息地朝这边潜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