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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次间书桌前写下书信一封。待书信写完了,他冲外头叫了人进来。小厮进了屋内请了安,哈着腰听吩咐。崔沪把已经封好的信封冲他晃了晃:“想个法子,飞鸽传书去给大爷。”家里是养有鸽子的。当初崔旻的调令下来时,家里头就养了好些信鸽。京城和应天府虽然相隔算不上太远,可是一来一去少说也要半个多月,若真要这样通书信,一旦有个急事,岂不是要耽误了?崔沪所说的想个法子,无非是信封太大,没法子绑在鸽子腿上而已。那小厮脸上有了难色,然则触及崔沪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时,忙低了头,上前几步,接下信封:“奴才这就去想法子。”信,终究还是在两日后,就送到了崔旻的手上。彼时他并不在高府中。崔溥和孟夔二人,也是在这一日被押解入京的。早朝散后,陛下命人将崔、孟二人押到了清风殿去审问,又因参奏的折子是崔旻上的,便着人传召了崔旻来。崔旻入清风殿时,崔溥和孟夔就跪在殿中,皇帝的宝座两侧,其素和刘光同一左一右的服侍着。他请了安,下意识的就向刘光同透过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刘光同却别开脸,并没有去回应他。崔旻见此,心中却越发的不安起来。果然,皇帝笑吟吟的开口,叫了一声崔溥。崔溥跪在地上,头始终低垂着:“罪臣在。”皇帝顿了半晌,才又开口:“朕记得,他是你的亲侄子吧?”崔溥扭头朝崔旻看过去,眼中的恨意难以掩藏,却没有再开口。皇帝想干什么?崔旻皱了眉头。大殿之中,静了许久,还是皇帝先开了口:“崔卿,当初参孟夔的折子,你是怎么说的,今儿当着他二人的面,再说一次吧。”崔旻稍有迟疑。“嗯?”皇帝提了提音调。刘光同此时才看了崔旻一眼,几不可见的同他点了点头。而后就听到皇帝噗嗤一声,转而问刘光同:“怎么?你不点头,他不敢说话了?”刘光同心里咯噔一声,忙就要跪下去。就连其素也是心头一凛。陛下近来,越发刁钻,也越发难以捉摸了。他知道今天崔溥和孟夔被押解入京,也知道高大人府上来了信鸽。其实从崔旻入京之后,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的监视之中。其素有时候在想,陛下究竟是信任这个少年,还是想从这个少年身上,抓到什么把柄,好问罪崔家呢?到如今,他也有些看不明白了。直到崔溥和孟夔二人跪在了清风殿内,陛下却又命人传了崔旻入宫,他看看刘光同,再看看陛下,一时真的茫然了。皇帝侧目打量了其素一眼:“你今儿不替人求情了?”这一句话,犹如当头一棒,叫其素立时清醒了。这不是试探,也没有任何', '')('分卷阅读376 (第2/2页)
的不信任。陛下是借这件事,敲打他们每一个人,也在警告每一个人。他一颗心稍稍放回肚子里,隐含笑意的回了一句:“奴才不敢。”刘光同听见他这样的语调,念头在心尖上儿上转了几转,便也松了口气。可唯独是崔旻,他又不是近侍,如何知道陛下这样深的心思?一时间只觉得后背冒出一层的冷汗,几乎要将他衣衫浸湿。皇帝也没再吓唬他们,看向崔旻:“朕在等你回话,崔卿。”崔旻不敢再迟疑,便将当日折子中所书内容,一一复述出来。孟夔跪在崔溥的身侧,拳头死死的握成了拳。“你们二人,有何话说?”皇帝等崔旻说完了话,才冷眼扫过孟夔他们,冷不丁问了这样一句话出来。356:前车之鉴在入京的途中,崔溥和孟夔便已经知道此番凶多吉少,也没打算抵死不认。只是得知事情是坏在崔旻身上时,二人都不免怨恨,尤其是崔溥。他二人沉默不语,便只算作默认了。皇帝冷笑一声:“要真是这样,你们为了甄籍,可还真是什么事儿都敢干,啊?”孟夔浑身一震,倏尔抬头看向皇帝:“您怎么知……”崔溥不轻不重的拿手肘戳了他一下,可是为时已晚。孟夔自从出事之后,就已经乱了心神了。其实皇帝如何有实证来证明,这件事和云南的关联呢?可是孟夔一句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成为了最好的证据。他们二人,还有什么好反驳的呢?崔溥一时忍不住想要扶额。虽然他也没想到,陛下会把这件事情这样轻易就同云南联系到一起。可是更令他想不到的,还是孟夔竟然如此浮躁。牵扯上甄籍,和不牵连云南,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尽管他们二人都没有什么理由去毒害薛成娇,可也不能这样就认了是为了甄籍做的!崔溥死死的咬紧了牙根,瞪了孟夔一眼。孟夔此刻已然察觉到失言,哪里还敢再说话呢。皇帝冷笑了一声:“现在想收回话,是不是来不及了?嗯?”孟夔下意识扭头看崔溥,可是触及他那样的目光,心头一寒,自知不好。果然,崔溥对着宝座那里叩首下去:“陛下,事已至此,您要如何处置,罪臣都认了。”皇帝嚯了一声:“听你这意思,是除了认罪,别的什么都不会说了?”崔溥肩头抖了抖:“您想听臣说什么呢?”崔旻不由的皱眉。崔溥这样的行为,简直可以算得上破罐子破摔了。他有什么立场,又有什么资格,去反问陛下呢?事情是他做的,罪也是他自己犯下的,这时候就该俯首认罪,陛下问什么,他老实的交代什么。崔旻侧目,向着二人看了过去。殊不知皇帝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