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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一声,迈开腿往明仁殿里去,他才走了没两步,状似不经意的问其素,“太子呢?夫人既来了,去叫太子来见见。”其素上前两步,躬身答话:“您前头派了差事,今儿一早殿下已经出京了。”皇帝拍拍头,做了一副后知后觉的姿态:“是了,先前派他往江南去了。”白氏原本听说要见外孙,哪怕是从小就没见过,心里也还是亲的很,哪里有不欢喜的?可是听了这样,心头的失落便只好压下去:“殿下是储君,是要办大事的人,陛下既然派了差事,不得见也没什么要紧的。”皇帝眼中有什么东西流转,可是稍纵即逝。他扭脸儿去看白氏,唇边是意味不明的笑。半晌后,才开口问:“夫人愿意长久的陪着阿羡吗?”其素听闻此言,自然心口一沉。皇帝还没等白氏回话,就同其素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其素只顿了须臾,就颔首退了下去。白氏有些尴尬,扯了抹笑:“陛下说笑了。这里是禁庭,臣妇能入得内宫来,已经是天恩浩荡,哪里敢妄想长久在此处呢。”“非也,非也,”皇帝摇着头,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明仁殿内,比了根指头直冲白氏摇,“只怕夫人要在明仁殿,多住些日子了。”白氏忙不迭的跟进去:“既然娘娘身上不好,臣妇多住些日子照看是应当的。”“不。”皇帝是等到二人身至这正殿前时,才彻底冷了音调,丢出一个不字来。他陡然变了语调,叫白氏浑身一个激灵。“陛下?”皇帝回身看她,干笑了两声:“夫人且抬一抬头,瞧一瞧这明仁殿的正殿。”白氏原本是低着头跟进来的。她觉得皇帝周身的气息有些不大对,今儿的这个氛围,更是诡异。一直到皇帝说了这样的话,她才缓缓抬头,看向了明仁殿的正殿之中。只一眼,她就浑身如霜打,立时连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坐下去:“这……这……是什么?”却原来,此处正殿之内布成了灵堂,连门口的对联也都用素白色的布罩了起来。正殿中虽未摆放棺椁,可是一应的布置都还在。白氏彻底的懵了。这是什么意思?这里不是羡儿如今的住处吗?“陛下……这,这不是羡儿的……”皇帝呵了两声,回头看正殿之中,眼底全是悲痛:“是,这就是阿羡的地方。”“你……”白氏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厥过去。“其素,来。”皇帝朝着殿外喊了一声。白氏强撑着,白着一张脸看向门口。那本该听从吩咐退开的其素,正疾步而来。皇帝看看她:“夫人,你就在此处,再陪陪阿羡吧。”371:辜负白氏再也撑不下去了,双.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皇帝给了其素一个眼神。其素上前去,搀扶着白氏', '')('分卷阅读393 (第2/2页)
起来。白氏才站起身,一挥手打开了其素:“这不可能。”“夫人还不明白吗?”皇帝摇摇头,“看来甄籍什么都没说,就让你们进京了啊。”白氏把今日所有的事情,全在心尖儿过了一遍。局?这也许是个局!从圣旨到达云南时,其实羡儿就已经不在人世了。那皇帝此举意欲何为呢?白氏哪里还敢深思下去。“她怎么会……”皇帝冷了脸:“如何不会呢?阿羡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跟你们脱不了干系。”白氏一僵:“我……我们?”“难道不是吗?”皇帝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盯着白氏,“夫人是甄家当家主母,甄氏一族在云南胡作非为,夫人不会不知道吧?阿羡是皇后,是天下母,可你们甄家却一点儿也不给她长脸。她二十年不和云南来往,夫人却以为是因为什么呢?”事已至此,白氏自知已为俎上鱼rou。她无话可说,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生死本就是皇帝一念之间的事情而已。更不要说,他说的都是事实。甄氏一族走到今天,是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她没想到,羡儿她……白氏抬头看皇帝:“陛下秘不发丧,为的便是今日吗?”“秘不发丧”这四个字,对皇帝来说,就像一把刀一样。它毫无预兆的刺向皇帝的心口处。那原本坚.挺的身形,几不可见的晃了晃。其素听的直皱眉,这位侯夫人是怎么了,她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是或不是,朕想来,夫人必定心中有数了。”皇帝说完了这话便收了声不再言语。其素毕竟跟着他也久了,此时皇帝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沉痛之中还夹杂着些许怒火的。那怒从何来,其素心下明白。娘娘的死,始终是陛下心中的痛。太后做下的决定,是为了陛下好,这不假,可同时也是成了一根刺,梗在陛下的心口处。其素暗暗地摇头。白氏今次若不再提及此,生受了倒也罢了。可她偏又是个极跋扈嚣张的女人。眼下这个情形,她多半是已然明白,自己今次是被当成了人质,要扣在宫里不再放出去了。至于再往后的事情,她就更不需要旁人来提点。可也正因为如此,她说出的话,便更是字字句句扎陛下的心。其素捏了一把冷汗。白氏猛然回过味儿来:“昌平他……”她瞪圆了一双眼,看看皇帝,再看看他身后的灵堂:“他还是个孩子。”皇帝抿唇:“天家威严,绝不会与一个孩子为难。自然了,也不会与你一个妇人做难。”白氏咽了口口水,心下是冷笑,面上却不再说了。此时再多说,皆是无益。她的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