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沈峻元就看见母亲跪坐在佛龛前的案几旁,正在奋笔疾书。
神情兴奋中甚至还带着几分压抑的喜色,哪里有半分病容?
他不觉一愣。
听到他进门,沈老夫人连头都没抬,只是冲他招了下手,说:“元儿,过来。”
沈峻元连忙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沈峻元才发现母亲面前的案几上竟然放着好几个空盘子,盘子边上还有几张颜色质地都很奇怪的纸。
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看家中忙碌,奴才们都偷懒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正待发作,一旁的老夫人忽然冲他说:“带银子了吗?给我点银子。”
沈峻元再次愣住。
“带,带了。”
看母亲已经停下笔抬眼看他,沈峻元连忙解下腰上的荷包从里面抓出一个大概三两多点的银角子。
沈老夫人目露嫌弃。
沈峻元连忙低头在荷包里又翻找起来。
不是他不想给母亲银子,主要是以沈峻元的身份,出门哪里还用得着他结账?
这荷包里的几块碎银,还是他随手抓的,放进去是为了不让荷包显得轻飘。
可,当时他抓了几块儿呢?
看儿子抠抠嗦嗦的样子,老夫人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