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放心,此处有我们处理。”那人道,“只是这里不再安全,还请娘子快些收拾东西,天明之前,我们换个住处。”
关璀理解,让贺槐娘和几个护卫尽快去处理伤口,自己进屋与阿娘快速收拾了东西。
东西并不杂乱,很快便收拾好,关璀又想起槐娘伤在后背,自己上药恐是不便,便自包袱里找了好药出来去寻槐娘。
谁知刚至院子里,便瞧见蹲在珍珠尸体旁的贺槐娘:“你的伤口如何?怎么不去休息,蹲在那里做什么?”
贺槐娘听见关璀的声音,忙站起来,道:“伤口无碍,只是皮外伤,我自己够得着,已经上了药了。”
关璀见状也未多说什么,将手里的好药塞过去:“这药是我祖父配的,效果奇好,你拿着,回头也与他们分分。”
槐娘也未假作推辞,默默接到手里,低声了道谢,却又将手里的一个荷包递到关璀跟前:“这是珍珠身上找到的,您看看。”
关璀接过那荷包,打开发现里面是三张字条,有两张字迹还算工整,上面的内容也简单,并没有其他话,只是在询问她的位置当前到了何处云云。看样子是有人在暗中与珍珠联系,一直在掌握着她们一行的行迹。
而另外一张字条字迹歪斜,还有一二错字,一看便知是不擅笔墨也不太识字的人写的,上面写的就是已至潭州所住客栈位置名称,以及预计何时离开等简单的消息,估计便是珍珠还未能送出去的回信。
“你以前也曾在外祖母身边待过,可曾见过这珍珠?她是何时到外祖母身边的,你可知道?”关璀将字条递还给槐娘,示意她看看。
贺槐娘接过那三张字条,摇摇头,道:“我其实未曾在老夫人身边待过太长时间,我在老夫人身边时,这珍珠还未曾来,所以我从前也没有见过她。”
贺槐娘快速将那几张字条扫了一眼,又道:“观她今日言行,又有这几张字条上的内容,这珍珠显然早与随风军有联系,咱们这一行的消息大约时时都被她传递出去。”
“显然。”关璀道,“自出泺邑,指岳州,再到潭州,她便是随风军放到我们身上的一双眼睛。只是奇怪了,她与随风军到底是何关系?随风军最早是如何联系上她的?她跟在我们身边这一路几乎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她又是如何与随风军传递消息的?”
“前者如今无从得知,但我观这字条中的意思,是让珍珠将回信放到特定的位置。只是他们这位置的词语似乎用的隐语,虽我们无法判断具体是何处,但也可以推断他们有固定的联络方式,珍珠也并不需要与随风军的联络之人直接接触。”
关璀觉得有些懊恼,她这一行,不光被崔寄的人盯着,就连随风军也盯上了她,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而也许是因为珍珠这个隐藏在她们内部的人,与随风军的联系又没有直接的接触,崔寄的那些人竟然也没有察觉。
“那她这身份也是个迷了,如今人都已经死了,也不知从何处查起了。”关璀指指地上珍珠的尸体,“让他们把她也一同处理了吧。”
贺槐娘听了关璀前面的话,有些愧疚道:“是我太着急了,方才出手太快,应该留下她性命好问话的。”
“留不留也无所谓了,她大约也是阴差阳错被随风军看中利用,就算留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关璀并不在意,她对贺槐娘的好奇其实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