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又沉了沉,阳光也不那么强烈了。
阿璀轻易便看出崔寄的口型,“不会有人质疑你的身份”,这句话细细体会来却有两个意思。
你的身份明朗证据确凿,所有人都没有可以质疑的地方。
你的身份虽没有那么明朗的证据来证明给他们看,但不会有人敢质疑。
这两层意思,崔寄所指的又是哪一层意思呢?
“我自然相信阿兄与崔兄长的手段,也十分感激崔兄长与阿兄的周全维护,使我不必为此烦扰一丝一毫。”阿璀笑在夕阳下更加明媚。
她又道:“所以我也是愿意为阿兄与崔兄长做些什么的。”
崔寄听得她的话,没有接话,但他是知道这是阿璀的真心话的。
而自他本心而言,他自己却不希望阿璀卷入朝堂。
但那日陛下的话,却显然比自己想得更加明白。
原先还是他在为阿璀担忧,希望陛下能给阿璀最大的自由。
然而到如今看来,陛下让阿璀用她的身份去替自己暗示朝臣,又因水车的由头许阿璀插手工部事。
他似乎有意无意间,给了阿璀超出寻常的自由。
“果然还是你阿兄更了解你啊……”
话还未说完,崔寄却突然听到远处鼓楼的传来的暮鼓声声,他顺势偏过头朝鼓楼的方向看了看。
“崔兄长方才说什么?”阿璀没看清崔寄的后半句话,便开口问道。
崔寄转过头来,又瞧向她,笑道:“鼓楼敲起暮鼓了,不多时便要宵禁。这一会儿功夫太阳也快要落山了,你快些进宫去吧。”
阿璀点点头,她虽还有好些问题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