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将军……”周宓一脸平静地说道,“我记得你与庆国公情同手足,为何今日会随安国公出现在本宫的寝宫里?”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姚将军神色漠然地拱手道,“臣自始至终效忠的都是大齐,今日率军来此只为拨乱反正,若有什么过分之举,还望娘娘多多海涵。”
周宓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缓缓挪至了姚将军身前的萧文淮身上。
看着周宓淡然的目光,萧文淮心中的惧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遏制的屈辱和恨意,他缓缓转过身来,双拳紧握,平缓着颤栗的身躯,同时强迫着自己不去看南宫玉等人的尸体。
看着满脸恨意和倔强的萧文淮,周宓的目光微沉,继而缓缓说道:“皇上,自你登基以来,本宫自认为从未薄待过你,甚至宫中权柄本宫也没有一丝眷念,悉数交由了你手中。”
“皇上,所以本宫一直不明白。”周宓的眼神渐渐沉凝,“您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是因为威扬独断专行,招了您的忌?”周宓目光一扫后殿入口的位置,继而淡淡地说道,“就算皇上可以忘记,但想必您最信赖的傅大人,也不止一次对您说过,太康元年的那些事。”
“太康十八年,您大婚之后。”周宓顿了顿,接着说道,“威扬没有一丝的迟疑,便将所有的兵权交给了您,他自此以后避世不出,就连本宫这几年来也只见过他数面而已。”
“皇上,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周宓秀眉轻挑,最后缓缓问道。
“呵呵呵……”
萧文淮不知何时已经低下了头,当周宓问出最后一句话后,他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栗起来,随后传出了低沉的笑声。
“哈哈哈……”
笑声渐渐变大,甚至逐渐变得放肆起来。
萧文淮抬起头来,一对充血的眼眸盯着周宓,片刻之后嘴角勾出了一抹冷意:“没错,太后您的确从未薄待过我!”
“但是……”萧文淮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面部一阵扭曲,咬牙切齿地说道,“可仅仅是不薄待就够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