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行动结束,海盗巢穴被捣毁,众将士押着一个个的罪犯返回战船,拔锚起航。甲板上,萧远正在和陈贯说着什么,不多时,海盗二当家被带了过来,其头目纪成刚则是在之前就死于乱箭下了。看着眼前身穿锦衣气度不凡的萧远,二当家明显感觉到了其与这些秦军将领的不同,他咽了口唾沫,刚准备说话,腿腕却突然受力,被身后军兵踹跪于地,同时大喝传来:「大胆!见到圣上,还不跪下!」啊!?二当家大惊失色,脸色瞬变,哪里还顾得腿腕上的疼痛,结结巴巴道:「陛陛下?」萧远没理这句话,直接道:「朕来问,你来答,不得有任何隐瞒。」「是,是,是。」二当家点头如捣蒜,此时心态已经从开始的害怕变成了极度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大秦皇帝,天下至尊,竟然到了这里,自己会不会被诛灭九族啊.「这附近海域,除了你们这一伙贼寇外,现在还有其他海盗吗?」萧远开始发问。「没有了,以前那些人,都被.」二当家说着,还下意识看了陈贯一眼:「都被官军剿灭了。」萧远又问:「上次官军部署,准备将你们一网打尽,结果失败而归,是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吗?」「啊?」二当家有些发楞,如实说道:「没有人给我们报信啊。」「那你们怎么知道那些商船上是官军?」「陛下说的是是什么时候?」二当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壮着胆子偷看了一眼萧远,又连忙低下脑袋,跪在那里,噤若寒蝉。陈贯会意,朝着二当家沉声道:「三月二十。」「三月二十?」二当家思索了一下才道:「小人想起来了,那天我们确实发现了有商船从海域经过,只是只是小的们觉得最近官军剿的厉害,正在风头上,所以就没敢出去。」萧远和陈贯对视了一眼,后者冷声道:「若有半句假话,你应该明白是什么后果!」「小人明白,小人明白。」二当家连连说着,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陛下和将军啊!」他现在正是极度害怕的状态,而且已经落网,再隐瞒毫无意义,这种情况,一般是能咬多少咬多少的。不过萧远还是问了一句:「你们认识司马仁吗?」「司马仁?」二当家一脸困惑。「就是海监令丞。」「那,那是官老爷,小人怎么高攀得起。」「行了。」萧远一摆手。军兵会意,将其拽起押下,二当家还以为马上就要没命,不由魂飞魄散:「小人句句属实,无一假话,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等这里清净后,陈贯说道:「陛下,此人就是个小毛贼,看其模样不似有假,司马仁应该没问题,估计就是个巧合罢了。」「恩。」萧远点了点头:「锦衣卫那边应该也都暗查清楚了。」「那,这些海盗.」陈贯试探性问。萧远想了想道:「这种事,交给威县县令审吧,以这些人的罪行,依律判决,该斩刑的斩刑,该发配的发配。」「明白。」陈贯应了一声。与此同时,威县码头,海监令丞司马仁脚步匆匆,找到之前的水师校尉后,开门见山的说道:「高将军,怎么还不出兵,到底要本官怎样配合,倒是有个章程啊。」「啊,司马大人,在下刚准备去找你的。」校尉道:「实在抱歉,刚刚收到上面的命令,此次部署,恐怕要取消了。」「什么?」司马仁眉头大皱,当即质问道:「你这是何意!难道不打算出兵了吗!」「是的,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司马大人见谅。」校尉道。司马仁闻言,厉声说道:「那些海盗如此猖獗!若再不将其彻底消灭,任由行凶劫掠的话,海上何以安宁!商贸渔业,岂不是要越发萧条!」言罢,更是怒火中烧,毫不客气的说道:「尔身为水师军官,得官府求助,竟不思剿匪,本官定要以此上奏,参你们威海水师一本!到时候,莫说笔下无情!」「啊,这」校尉干笑了笑:「司马大人别急嘛,这边的部署被取消,是因为作战计划的改变,并不是不剿匪了,而是换了另一种方式而已。」「哦?如此说来,军部还有其他方案实施?」司马仁脸色缓和了一些。「没错,根据情报,我军已经掌握了海盗的匪穴,因而临时取消这边部署,采用更加稳妥的战术,以达到围剿之目的。」校尉道:「别说官府已经向军部求助,就是没有这件事,我军也不可能坐视海盗不理,否则,朝廷怪罪下来,到时候谁能担责?你说是不是。」「这倒也是。」司马仁缓缓点头,顿了顿道:「那就静候水师佳音。」「司马大人放心,军部剿匪,职责所在。」校尉抱拳道:「此间之事,实乃军令,望你多多见谅。」「哪里哪里,方才也是本官言语过激了,高将军海涵。」司马仁还了一礼,此刻听闻依旧剿灭海盗,心情已经好转。另一边,萧远返回水师大营后,负责暗查的锦衣卫早已在等候汇报了。「如何?」萧远言简意赅。「没什么问题。」锦衣卫回答的干脆。「恩。」萧远摆摆手示意,后者施礼而退。不多时,陈贯也走了进来,抱拳道:「陛下,臣已经令人将那些海盗全都押缚到了县里大牢,倒是威县县令有些愁眉苦脸,说是犯人太多,恐看守不足,臣便暂时留了一些兵士。」「恩,这是他这个县令该处理的事。」萧远说着又道:「另外,传令全军,朕要在三日后,于威海检阅部队。」「诺!」陈贯闻言,身子一振。消息很快传至整个军中,随着这道命令,士卒们皆变得兴奋起来,将领们则是一个比一个忙,有的忙着安排各项事务,有的聚在一起激烈讨论着战船的阵列。另外还要通知沿海官府贴出相应告示,以免到时碰上渔船,出现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