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个地方,你不带保镖你要怎么找人?”施凮习不耐烦地牵着刚过膝盖,矮墩墩胖乎乎的池煜白,望着面前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少爷。
“带什么保镖,生怕人不知道我来干嘛的?还整点动静通知他啊。”池木也烦躁得很,兀自坐上景区出租的游览车,示意施凮习带池煜白坐上来。
“我还欠了你们池家的了,你们都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这样的。”施凮习斜了他一眼,然后转向对这种摩擦很大的相处方式已然很习惯的小煜白,温柔地说:“宝贝,你要坐这个杀千刀的叔叔开的车吗?”
“你当着小孩的面叫我什么?”
池煜白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松开了施凮习的手,两条小短腿捣腾不停,跑到了池木身边,抬起了两只藕段一样的小臂,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抱。”
池木伸出手去将他捞起来,稳稳放在了身侧的空位上,接着就满脸复杂地问了句:“是不是池宇元一天不醒,他就分不清我们谁是谁?”
“你放你的狗屁吧,把谁儿子当傻子呢!”施凮习小心压住池煜白的耳朵,然后护犊子的破口大骂。
“说什么呢,快上车,再不找人天都要黑了。”池木意识到自己又踩了大小姐的雷,咽了咽口水,佯装无事发生地启动了游览车,“下午还得赶回去喝茶呢。”
……
仲一很少跟陈千聊天,过去几年都是,自然也不太能了解陈千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他只是对陈千这个人有个大概的判断。
年轻,有天赋,惨,还有点傻。
一晃眼过了几年,年轻不再,有天赋也磨在不上进里消耗得差不多了。
现在吧……
仲一看向陈千被相机遮挡的半张脸下,分明有些晶莹剔透的湿意在蔓延。
孩子又惨又傻,还被人骗了感情。
回望还在固执己见,拍照拍个不停的陈千,仲一一时间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劝劝他。
他想不通在这里干等着能有什么意义,除非有心,要怎么再偶遇一次淹没在人海里的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