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鱼皱着眉,沉思着说道,“我们家的事情,我爸妈一直说了不算。反正是自打我记事起,他们就没说过什么话,然后成为我们的行为准则的。我们家里,都是我姐姐说了算的。这个事儿啊,我爸妈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姐那儿---她这人,跟麦瑞似的,规矩原则一大堆,你呀,要想过她这一关,估计不是很乐观。”??马步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就跟麦瑞似的,是不是?可以模拟攻击一下试试,完了之后,我们不就找到突破点了吗?”??张涵鱼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能够一样?麦瑞的性格,那就是跟母老虎似的,好像是全天下,都是她的地盘,都是她一个人的生物链---对,她是维护其生物链的思想观念。我姐呢,那就是一母狼---别误会啊---不对,怎么把话题扯这儿来了?我要问你的事儿呢?你刚才捡了什么便宜啊,高兴成那个样子?”??马步敛一脸惨象,殊无可喜之意,百无聊赖之意十足地说道,“唉,本来是一挺高兴的事儿,你这边一说狼来了,看来,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了。”??张涵鱼有些恍惚明白过来,悄悄撇了撇嘴,说道,“就因为你说了一个谋杀亲夫,我没反对,你就高兴成那个样子啊?至于吗?你又不是武大郎,所以不害怕,对吧?”??马步敛本来悠哉游哉地舔着高脚杯呢,张涵鱼这一句话,差点儿就把他雷倒在地,当场身亡。“不是,鱼儿啊,你这小脑瓜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构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就算---不对不对,这不能算,不能够算。我不过就是察觉到了你内心深处,你的潜意识里,对我的那么一点点儿,不排斥,不反感。就这么一丁点儿的喜悦而已,这怎么就给你演绎到了水浒那边去了?你的联想能力,也太震撼人心了吧?”??张涵鱼哼了一声,既不解释,也不说明。她得意洋洋地冲着马步敛一碰杯,然后,仰着脖子,一饮而尽。哎,怎么有点不大对劲儿?她嘟着嘴,含着满满一口的液体,瞪大了眼睛,僵在了那儿---杯子里的红酒,什么时间变成了红茶???马步敛手里捏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言笑吟吟地看着张涵鱼,既没打算给她一个交代,也没打算给她一个解释。他把杯子放在嘴边,含着杯子边缘,慢慢地,一脸猥琐地舔舐亲吻着杯口部位,就像是在亲吻美丽的姑娘似的。??张涵鱼登时醒悟过来:一定是刚才自己施展阴谋诡计之时,大意失荆州,给人错施了掉包之计---不不不,也说不定是自己一时失察,中了对方的诡计。刚才自己递出去的时候,好像是右手递到了人家左手;可是,拿回来的时候,却好像是---对了,是自己搞错了。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么,这个坏家伙,也是难逃---应该请教一下麦瑞,请教一下这个国际大律师,然后再给这小定一个罪名,然后,拉出去咔嚓一下,给阉了!??马步敛满脸疑惑的,瞅着她脸上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的,不由得忍不住好奇心起,试探性地问道,“夫人,你这是---在想些什么呢?”??张涵鱼脸上一红,横着眼,蛮不讲理地说道,“你管我呢!对了,你举着个杯子,要喝不喝的,在那儿干嘛呢?想挑战一下,空口白牙,吞吃玻璃杯的世界纪录?”??马步敛摇着头,难得之极地没有接茬忽悠她,“这个不行。麦瑞可是说了,今儿晚上,你们大家都是喝了酒的,不能开车。我和方子呢,肩负护花使者的使命,负责开车,护送你们回去。所以,抱歉啊,就算是我很想很想,也不敢挑战交通法规。”??张涵鱼心里暗暗点头,嘴里却道,“那就算是这样,也不用你们两个人都去吧?人英男姐自己可是有司机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代驾吗?”??马步敛点着头,“是啊,我知道崔教授有专车啊。可是我们怎么办?”??张涵鱼不明白,随口问道,“什么事儿?什么我们怎么办?”??马步敛耐心解释道,“那个,你看啊,平常时间,大家都忙,都没时间照顾这个个人的情感生活,是不是?”他等着张涵鱼点了头,这才接着说道,“就算是晚上,或者是周末时间下了班,有了时间,可是,你们天堂谷那边,又有外人和男士不得入内的禁足指令,是吧?所以呢,我们能够假公济私,找点儿谈情说爱的机会,或者是时间,实在是很不容易。因此呢,今儿呢,就算是天赐良机了。夫人说,是这样吧?”??张涵鱼给他说得有些晕头转向,满脑子找不到北的感觉。她甩了甩头发,然后这才好像是清醒了一点似的问道,“对了,你刚才说到方子-方子呢?”??马步敛咳了一下,然后这才好像是有些表述困难地说道,“那个,方子不是跟崔教授一起吗?刚才,可是夫人见机行事,给予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机会的。”??张涵鱼一听急了,“什么是我见机行事?明明是你!明明是你这个坏家伙心怀鬼胎,不怀好意,把我们英男姐一个人留在那边的。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去,别让这小子占了便宜,让我英男姐吃了亏,那就晚了!”??崔英男正好走到她的身后,闻听此言,不由得一脸晕红,“鱼儿妹子,说什么呢?”??张涵鱼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往后看去,一见是她站在身后,这才抚着胸口,一脸嗔怪地说道,“哎哟英男姐,你可吓死我了!你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好的不学,学着这俩坏小子,听人背后说话呢?”??崔英男微笑着说道,“我得听听,小马哥有没有背后跟你说我的坏话啊。”??马步敛连忙拱手求饶,“崔大教主,您老就借我俩胆儿,我也不敢。”??陆前方跟麦瑞相跟着走过来,麦瑞顺势接过话来,呵斥马步敛,“小马哥,说话注意点儿分寸啊!什么叫借您俩胆儿?这话儿多糙啊?不能跟人教主这么说话。”??张涵鱼翻了翻白眼,不服气地说道,“那依你,这话应该怎么说啊?”??麦瑞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小马哥应该这样说:教主,你就是借我仨胆儿,我也不敢啊。这样,才是对待尊者的应有之义。”众人绝倒。??张涵鱼忍着笑,不阴不阳地说道,“奥,合着你就---”话还没出口,忽然觉得有些不雅,这才醒过味来,转过身去,偷偷踹了马步敛一脚。??马步敛一脸的尴尬,陪着笑,低声对她说道,“一时口误,一时口误。”??幸好崔英男对此并没怎么在意,麦瑞的插科打诨,也没起到反作用。张涵鱼还待过去跟崔英男解释之际,崔英男这才抱着她,悄悄附耳说道,“老北京的很多口语,原来的意思,是不怎么文雅。不过,仅仅是一时口误而已,并不能够说明什么。这也是文化-地域文化传承的一种必然,鱼儿妹子,不用太在意的。麦瑞能接受,我们就能接受。”??她这么一说,张涵鱼才多少有些释然之意。不过,回过头来想想也是,对于这些俗语类的东西,要是想完全的纯化,或者是净化,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真要是那么做的话,估计这个传统的地方语言,也就剩不下什么了。看来,还是容忍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