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吓到她吗???他怕他把她吓跑了吗???叶清歌不知道,但她此刻心中的震撼,又怒又悲又喜,各种情绪掺杂,堵得她的心有些胀,有些酸楚,有些难受。??她抬起头,终是声音沙哑的问他:“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她没有再否认,没有再无理取闹,现在他鉴定报告都拿在手里了,孩子也抱在怀里了,她还能怎么办???她难道还能从他的手里,将孩子抢过去,然后抱着孩子逃命天涯吗???先不说这里还有她的公司,和一大堆嗷嗷待哺的员工,单是果果的病,她也不能现在就离开啊!??更何况,席墨枭都已经知道她们母女的身份了,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将她们母女放开???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席墨枭对她的怀疑,和背着她悄悄给她和果果做了鉴定这件事,让她觉得可怕。??原来她早就怀疑她的身份了,原来他早就将她跟果果联系在一起了,可他却什么都不说,不显山不露水的,只暗中将一切搞明白后,再做最后一击,让她没有分毫的还手的能力。??叶清歌不禁想,如果他没有爱上她,如果他没有向她求婚,也没有要将她留下的意思,那么她一直以来担忧的事,不就会噩梦成真了吗???她不敢去想,到时候果果是怎么从她身边被夺走,他们会把她怎么样踩在脚下,踩进淤泥里,永世不得翻身。??她真的害怕,席墨枭这个男人,真的叫人害怕。??席墨枭也没有打算再瞒着她,她已经够没有安全感的了,再说暗地里找人鉴定她们母女的dna,是他做得过分了。??“对不起……”他先是道歉了一句,接着说道,“从你四个月前回到国内,将盛世从我手里要回去的那天起,我就在怀疑你跟六年前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了。”因为,她们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他席墨枭这么多年遇到过多少女人,从来没有人能给他这么强烈的熟悉的感觉,所以,不知不觉的,他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也多了。??他不是没有试图远离她,但是总是忍不住的想要跟她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直到后来,他发现他好像一天没有见到这个女人,心里就像空了一块似的,茫然,失措,莫名的空洞。??而当她在他身边时,他又是无比的满足,尤其是,当他明白了他自己对她的心意后,他发现他心里的满足感越发的强烈了,他舍不得离开她,也不想她离开自己。??所以,那天她对他说分手时,他压抑在心里的痛苦,都快要把他逼疯了。??要不是想着她还在国内,她不会再跑了,她不管怎么样都会在他身边,他几乎都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我调查了你,但是发现你跟六年前的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关系。”席墨枭说,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叶清歌也没有说话,她虽然知道,席墨枭一定会调查她的,但她的心里,一直存着侥幸,她一直提醒自己,席墨枭这个人很聪明,要远离他,可她还是忍不住往他的怀里跳了下来。??此刻,她已经不知道该说自己是愚蠢还是什么了。??她眨着被泪光覆盖的朦胧的眼睛望着他,继续听着他说话。??“我以为我的感觉错了,或许你跟那个女人没有关系,直到你跟果果一起来老宅的家里。”没错,当看到她们一大一小的出现在席家老宅时,他的心里才惊起了波澜。??从前,小伦上幼儿园时,他不是没有来送过他上学,那时他的同桌还是别人,后来,在叶清歌回来后,他的同桌才换了个漂亮的瓷娃娃,小伦还骄傲的向他们炫耀。??只是一个转学的孩子,怎么会引起他的注意,直到他亲眼见到果果,虽然她很小,很可爱,还跟他曾有过一面之缘——在机场。??可他注意到,这个孩子跟自己的眉眼有几分相似。??但是他依旧没有引起怀疑,直到她们母女先后到席家,清歌的种种反常让他再次起了怀疑,何况,果果不仅像他,也有三分像她。??席墨栗说,他们三个站在一起,简直像极了一家三口,可不是一家三口吗???直到她跟果果一起去席家老宅的家里……??叶清歌紧抿着唇,原来他真的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怀疑起的,也难怪,就算是她,她心里也会有所怀疑,何况是席墨枭。??而她跟果果当天晚上都是住在席家老宅,席墨枭想要她们母女的dan鉴定物,简直易如反掌。??是她大意了,她以为只要她不说,席墨枭就不会知道,可这个世界上,有谁能瞒得了他???叶清歌的唇角有些微微的泛白,她用力掐住自己的食指,身体在轻轻颤抖,那是劫后余生的后怕,是大难不死的恐惧。??席墨枭拉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该解释的解释完了,看到她微微颤抖,可能随时会倒下的样子,他皱紧了眉,同样紧抿着唇。??果果似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沉重,久久没有说话,直到两个人都安静下来,没有再大吵大闹,没有再拳脚相加,她放下心来,睁大硕圆的眼睛盯着席墨枭:“爸爸,原来你就是我的爸爸呀?”??她的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惊喜,也没有任何的失落,那样平静的好像在说天上有飞机一样的。??说完后,她又笑了起来,双手搂住席墨枭的脖子:“果果就知道,果果的爸爸只能是席爸爸,妈咪,果果果然没有说错吧?”??叶清歌此刻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但也非常的心虚。??而席墨枭的眼神则深了几分,他的问题解释清楚了,现在到她了,有些事情,一次性解决他比较放心。??他抱着果果,牵着叶清歌的手,来到果果刚才坐下的桌子上,将果果放了下来,而他自己也坐在低矮的桌子上,像个严肃的法官般,开始宣判:“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要带着我的女儿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