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照水,水流红波,波光粼粼,白回风出神地看着河面,轻轻摇头拒绝程浩风。
她今天没绾道髻,月白发带在头顶束起前额发丝,别的发丝则随意飘着。
还有些许寒意的春风拂面吹来,发丝飘舞,令她红润的脸颊竟有些萧索病弱感。
“我不好,惹你心烦了。我给你护法,你快去修炼,别再多想。”
“三师兄,我原以为两个人的事只是两个人的事,没想到是很多的事,是我不好。”
芦苇残花飞雪絮,芦芽浅绿破春泥,河岸百草连绵生,一株只生单薄几片叶的野草上,已见淡黄花蕾。
四季匆匆,冬去春来,叶落了,花谢了,又发芽了,开花了,有枯荣,却无断绝。
人的一生却没有这般轮转,有些人失去了,便是永远失去。
程浩风的心阵阵钝痛,风中的白回风像一个脆弱虚幻的气泡,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他不想承受失去的痛苦,定要冲破那些看得见与看不见的阻碍。
“七师妹,你一多想呢,就不像你了,像是不存在于世间的梦。别多想了,我为你护法也是治伤。”
白回风听到他需要治伤,目光不再看向虚无空茫,关切问他:“你不是伤愈极快,全已恢复了吗?我是说哪有伤愈那般快的?你是不是又硬忍着疼?需要什么丹药,我去拿。”
他笑了笑,在石头上坐下,让她也坐下:“我的伤是还没好完,但也没有大碍,别的伤口全已好。只是火精闪魅刀和烟熏火燎所致的伤,表面伤口虽愈合,内里却总像有一股火辣热气在蹿。”
这么说,是要转移白回风注意力,也是真有那那麻烦。
白回风给他把脉,真是如他所说,有一股异常之力在乱涌,不知如何是好,只担忧望着他。
在地下宝库被火烧烟熏,在柳树沟又被火烧烟熏,秦祥那火精闪魅刀的灵气也是以火为本,程浩风没被砍出大伤口,也没被直接烧伤,但没想到灼热炎烈之气尽伤肺腑,比那些看着血淋淋的伤口还难治。
程浩风以为会随着灵气吐故纳新,慢慢让肺腑不被灼热炎烈之气所侵,哪知道还越来越难压制?
烦杂之事连连发生,他没空好好调理,回山上来是想与白回风聚聚,也是真需要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