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笑道:到时候免费给你补习,只要你肯学,我就教,怎么样?
余牧抿唇,颊边热意散开。
突然被捏脸,怪不好意思的。
只能木讷点点头。
她发现只要和左千寻靠太近了,总有一种脑袋晕晕的感觉,有时候甚至不太能保持清醒,迷迷糊糊只听一个大概。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但那放在脸上的手很快就离开,冰凉细腻的触感抽离。
左千寻起身,道了晚安,让余牧早点休息。
*
夜深人静,皎月照人。
余牧躺在软绵绵的床垫上,目光落在漆黑的天花板上,一点都不困。
第一晚不可避免地失眠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寄宿在别人家。
她想起和余建军住的那个房子,老式楼房。四五月份的时候蚊子多,夜里时常被咬出几个大包来,伸手去挠只能越挠越痒。
可是现在。
静谧的房间里带着一点淡淡的茉莉细香,和左千寻身上的味道相差无几。插座上插了电蚊香液,其实不插也行,因为好像压根没蚊子。
完全不同的环境,不用想也知道,左千寻家应该挺有钱的,光是看她今晚在医院刷卡拿药的样子,余牧就知道她不是缺钱的人。
哪像她,剃个光头还能欠二块钱。
余建军上午好不容易慷慨给的两百块,也被黄婷婷讹去了。
余牧小心翻了个身,膝盖牵带着一点疼痛感。
双手枕在侧脸,依旧不困。
她在想,后天就开始读书了。老实说,读书是种怎样的滋味她都忘了,一直以来都觉得读书没什么意思,每天坐着被束缚得紧。
想来想去,余牧心头都没底。她在想,如果只是三分钟热度怎么办?到时候左千寻是不是该失望了。
思忖间,房门小声响动。
余牧赶忙闭上了眼睛。
接着一股熟悉的香味飘进鼻腔里,对方步子很轻,两步悄悄到了床沿边上,替她拉了被子掖了一下,又离开了......
*
失眠的不止余牧一个,左千寻其实也失眠。
回到房间躺下后,脑袋里总是想着余牧。想起刚打车去接她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废弃建筑的路边,膝盖流血成那样都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