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看向一侧的女人,“麻烦拿一下纸笔。”
很快女人拿来了纸笔,在他的眼神下递给了陆逾白。
陆逾白没戴手套,也没接纸笔。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晏迟昨天和他说损坏文物要踩缝纫机的事……
他不想踩缝纫机。
他才28,刚结婚……
一旁的林澜冷眼看着陆逾白,眼底露出轻蔑之色。
“晏迟,鉴定文物的工作量很大,陆先生是外行,万一把文物磕碰坏了……”
晏迟:“我会负责。”
他抢断了林澜的话。
陆逾白并不否认,林澜说的话在理。
对于文物林澜比他要专业许多,他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也曾是研究所一员,调离江城后也一直都在从事文物修复工作。
林澜在瓷瓶和字画上的研究,绝对不是他能比拟的。
在林澜质疑的眼神中,晏迟将纸笔往陆逾白怀中塞,“你站在旁边跟着记录就可以了。”
陆逾白这才松了口气,立马抓好纸笔,乖巧点头跟上了晏迟的步子。
藏楼一楼堆放的是杂物,二楼才是文物。
上楼前,晏迟冷漠的回身一瞥。
“我不喜欢工作的时候旁边有人,等我清点完再上来。”
他这话,很显然是对着林澜说的。
林澜哑口,僵着脸去打电话了。
一旁的陆逾白:……
我不是人吗???
被冒犯到了。
二人上楼走过玄关,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百物柜,复古式的装修很典雅,书香气很重,历史感扑面而来。
陆逾白只能用震撼二字来形容。
他跟着晏迟刚进去时,一眼就看见了与景华捐赠相似的瓷瓶。
晏迟打开灯,从这个瓷瓶开始鉴定。
奇怪的是,晏迟看了半分钟不到,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眉头紧锁的盯着面前的方瓶。
“你看看藏品单上有这个瓷器吗?”
晏迟道。
陆逾白看文件多了,一目十行,他找了好几遍都没看见,十分肯定的答道:“没有。”
见晏迟不说话,他狐疑道:“这个东西?怎么了吗?”
晏迟默言,脱了外套挂在一边。
他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娴熟的解开袖扣,撩起袖口。
乳白色的橡胶手套下,他的动作看起来圣洁又禁欲。
晏迟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他弯腰端起方瓶放在窗边的桌子上,在自然光下又仔细端详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