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神射
刘宠是个有野心的。
他是明帝之子的曾孙,嗣封陈国,但实际上和本朝世系已经离得很远了,从正常途径是完全没有机会实现抱负的。
所以他曾期冀一些神鬼之事,来保佑他。但在熹平二年的时候,他的国相师迁直接将他给举报了。
当时,在前任国相魏愔还在任的时候,他曾求得蜀地一鬼神,据说对此朝拜可以得大运在身,而当时魏愔也有所想法,于是二人就一起秘密供奉鬼神。
本来这件事非常隐秘,但却让师迁知道了。
本朝以来,为了避免前朝七王之乱的故事重演,在给各个封王配备国相的时候,其实这些国相也有对各诸侯王有监督作用。
而私下供奉鬼神这在当时是一件非常要命的政治事件,如当年明帝时期的楚王大案就是如此。
之后,被砍去根基和爪牙的刘宠就只能在京都扮演一个贤王,到现在,也真的将自己视为辅汉的大将了。
这些人各个腰上挂着箭囊,在奔到徐盛他们这边一百五十步的地方,开始弓弩齐发。
在人群的后方,徐盛看见自己的弟兄们被粗壮的箭矛连冲带挂,倒下一片,整个人的眼眸子都瞪出了鲜血。
就这样,一时间鼓声大起,各营前线呼号大作,整条百谷山防线顿时处处厮杀!
就这样,壁南甬道处喧嚣一片,已经士气大增的上党兵在刘宠的带领下,杀奔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徐盛赶紧低头,那被牌楯一挡而偏离了轨迹的箭矢正正撞在了徐盛的兜鍪上。
这会,他只能倚靠在高车上才能调度军队。
按照徐盛的计划,当面泰山军节节后退,一直推到了距离徐盛只有百步的位置。
于是,泰山军一曲二百人,尽死于百谷岭下。
军砦内的泰山军正沿着壁垒之间的甬道不断前进。
“老韩,一会敌军主将必然先攻,记住,敌乘一朱色战车,全身上下皆是绛色,手持一柄巨弓。当天出现时,我会利于高处呼喝,他见我未死必然要射我。而这个时候,你和这个斛律定一起射他。”
“末将在!”
“啪!”
念罢,殒命。
而刘宠高举着手上的朱漆大弓,放声大呼,不断激励着在场的上党军。
他头戴兜鍪,身披朱雀盆领铠,着绛色军衣,腰挂玉环印绶,手中拿着一把粗大的角弓,正摇指徐盛。
“带你们营将先退到后面的营地,在那里固守。”
此刻徐盛的状态并不好,刘宠的那一箭矢虽然被他的兜鍪挡住,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使他丧失了平衡。
就这样,素怀大志的陈王,其野望就这样崩殂在袁绍手上,真是志比天高,命比纸薄。
……
一旦徐盛被挤出壁垒,后面再想这么快突入到敌军防线就难了。
本来这师迁纠察女干王自然是有功的,但万万没想到他碰上了一个不着四六的皇帝。
但后面想了想,觉得又不放心,他连拉出一将,此子汉人样貌,但却有一双宝蓝色眼珠,面上须绒犹在,却已身量高大,随后就听韩当介绍:
“这是我陷阵军之神射,库狄干,汉名斛律定,朔方敕勒族,其技犹在我之上,有他在,万无一失。”
韩当只是看了一眼营地空地上摆着的尸体,又看到不断被送出去的伤员就知道前营损伤不小。
韩当颔首,接着一拍胸脯:
“有我足矣!”
此时,端坐于车上控驭三马的是一个全身坐甲的武士,他头戴兜鍪,后面放着一张()
红漆牌楯,厢上扣着一柄加长单边戟。
要知道寻常人家就是胆敢藏一弩在家,都要族灭之,更别说数千张强弩的。
那曲将手持一把两刃刀,狂暴卷入这些弓手队中,一击就削飞了一颗首级,而在他之后,剩余的十名铁甲兵也跟了上来。
于是,师迁想都没想就将刘宠给告到了刘宏那里。
“嗖!”
“老韩,是我误了兄弟们性命啊!”
“咱们撤到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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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盛想撤回去却并不容易,只闻对面鼓乐大作,在满是尸体的营地内,一辆华丽的战车突然奔出。
他脚上轻踢车右,随后战车就在车右的驾驭下开始偏转,开始在上党军阵前奔驰。
说完,他就带着自己的一什铁甲兵怒吼的冲了过去,要为死难的弟兄们复仇,刚刚死的大部分都是他那一曲的。
要杀死这等数量的泰山军精甲,上党兵需要付出两倍甚至三倍的伤亡,但这一刻,只需要两排箭矛即可。
“兄弟们,我来了!”
他们或持重兵或用铁骨,不断敲击着面前这些上党弓箭手,一时间,骨头脆断声,痛苦哀嚎声,响彻这片沙场。
而这个时候,鼓乐声齐齐从甬道处响起,一辆如烈焰般的战车出现在了战场。
……
而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韩当及其二百名陷阵士鱼贯入营,他连忙招手,看到韩当奔过来后,羞愧难当:
要知道,现在还有数十名上党弓弩手和泰山军的甲士厮杀在一起。但依旧是不分敌我,照杀不误。
但谁让刘宠的出场太过于哗众了,让徐盛不注意都难。
那些围绕在战车上的上党兵看见自家主将一击就射翻对面的斗将,群情汹涌,热烈高呼。
再之后,汝南黄巾四起,陈国也不免殃及,靠着这一契机,刘宠和自己国相骆俊配合,拿下了陈国的军政大权。
那刘宏当时刚刚处罚了渤海王,担心再处名王会使得天下侧目,所以就决定放过刘宠,不予追究。
紧接着,他就看到赵云马鞭一指前方,怒令:
那曲将也是老泰山子弟,对徐盛的扈兵怒喊:
但你可以质疑刘宠的政治能力,却不能怀疑他的武勇。
此时的他们酣战三刻,意气酣畅,全军士气都处在一个昂扬的阶断,面前的上党军压根就抵挡不住他们的进攻,被杀得节节败退。
而且因为距离够近,威力够强,这些箭矛在穿透一个泰山军甲兵后,动能丝毫不减,就穿向下一个。
顺着上党军的溃兵,泰山军如潮水一般涌入到第二的壁垒,试图复刻刚刚的胜利。
杀魏愔之罪名是,身为国相不能匡陈王德行,反沆瀣一气。而杀师迁的罪名更离谱,是怪他作为臣下却出首自己的主君。
实际上徐盛是在以自己为饵,钓那个刘宠,各中风险不用多说。
但就在他驱逐黄巾,正准备陆续将势力延伸到豫州其他各郡国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袁绍竟然在汝南起兵了。
战事一下子被推进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