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礼处理工作得心应手,在闻央这里总是心有余力不足。她有时跟他翻脸,有时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随时都可以赖掉欠他的账,不怕死地和他开玩笑。他原以为结婚证明是一张能让闻央改邪归正的红色通缉令,没想到她总不拿法律当回事,一点儿也不关心顾太太究竟是不是自己。在女人主动挑衅的笑意里,顾砚礼的呼吸声渐重。她好像还没学会最基本的社会规则,要为自己签过的字负责。他连质问的话都编排好,看到闻央唇上泛花的口红,不得已在最后一秒临时改口。“你不回去见你的家人吗?”电梯下行至停车场,她的手机屏幕上似乎是家人的短信。他知道她平日里没个正形,只好先忍下自己的债,提醒她别拖欠其他人的债。说实话,闻央不太想回去。杨阿姨是好人,也是她与西青唯一的连接,可她有足足七年不问西青事,见到杨阿姨肯定没有太多共同话题可聊,叙旧也会变得尴尬。她准备等明天醒了酒再好好编一版措辞。“看来你不是很想去。”顾砚礼见她沉默,干脆替她答了。闻央没好气得看向电梯天花板。女人变坏就有钱,她在庆功宴上开心的本质也是因为赚到了钱,但有钱并不代表事事顺遂,她唯一的眼中钉就在身边。顾砚礼把领结解下来,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未系,薄薄的胸肌随呼吸起伏着,无不提醒她刚才影院里的失控场面。闻央恨恨地想,扇他一巴掌都抹不平这次的深仇。顾砚礼竟然敢碰她。她跟他保持两米距离,走出电梯到停车场。顾砚礼没叫周特助开车,他先打开副驾驶的门。说得好听些是绅士礼仪,直白一点就是把她绑在身边。这辆车是顾砚礼的私人座驾,副驾驶座上摆着几分文件。他将文件收起来放到主驾驶的位置。闻央彻底学聪明了,看到顾砚礼拿餐巾纸都要审一遍有没有标题,怎会漏过文件。这文件貌似是美国的产权转让书。“你还有房地产生意?”她打探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嗯,我打算把几间办公室转让给一个没良心的人。”顾砚礼盯着她坐进副驾驶,即刻关上门。……闻央不知道顾砚礼要开车去哪里,出了停车场,她慢慢认出这是回她家的路。可她内心的纠结尚未停止。她好像中了彩票,登记名字报身份证号就能领奖,代价是自损八百。不领的话她又会后悔一辈子。等红灯时,闻央按耐不住问顾砚礼:“你说的那个没良心的人是我吧?”顾砚礼声线微凉:“猜得挺准。”今晚是她的庆功宴,也是他公示婚姻的日期,他不仅帮她搞定电影片源,还另行准备真正的结婚礼物——闻央的工作室只有国内文化园一处地址,他知道她经常去美国出差,帮她在纽约和洛杉矶分别购置了办公室。“原来是送礼物啊,你不早说。”闻央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去捞产权转让书。顾砚礼冷脸举着文件送到窗户外面,大有葬风之意。“你怎么不给我?”她恼。“这是新婚礼物,你和我不熟,我也不方便送出手。”他开车驶入小区大门,一手举着文件,一手握着方向盘,游刃有余尽在把握。好的东西闻央自然想要,她几次解开安全带去抢,都被顾砚礼挡了回去。一旦下车,他肯定会把文件锁进保险箱,她再抢就难了。闻央重新从前拾回抢项目的紧张感,她按照惯性思维一秒设计好如何坑害顾砚礼。她的手不再围绕着文件作乱,而是放到他的大腿上。“你身上是不是还藏了其他好东西?”闻央的曲意逢迎很大胆,她也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漂亮,哪种声线最吸引人。她摸到的地方像是被火舔过,顾砚礼的大腿猛地绷紧,稍一分神,她立刻抓住机会来跟他抢。这次,她抢的是方向盘。“你不松手也可以,我们又不是没出过车祸。”她直接将方向盘往左推,车身的行驶路线开始偏移,凶险朝路边停着的车撞去。顾砚礼双手握住方向盘,文件被风吹进车内,闻央如愿以偿抢到自己想要的值钱货。她不要命的操作无法逆转,车身失控脱离轨道重心偏左,一旦出事,顾砚礼绝对伤的最重。闻央只管抢,从没考虑过顾砚礼的安危,甚至觉得他死了也行。可惜她在方向盘上单手掰不过他两只手,他反应也比她敏锐,在安全地带操控车辆急刹。万幸没闹出人命,只是撞到一辆车。那是闻央停在楼下的保时捷。惊魂数秒后,肾上腺素叫嚣着不安宁。“啊,好痛。”闻央的手腕用力过度,她叫了一声。跟车祸比起来,她受的伤多少有点浮夸。顾砚礼心慈看了一眼她纤细完好的手腕,情绪在沉默中爆发。“你不要命?”他的脸色冰冷,心情极差,没想到闻央会干这么危险不要命的事。“顾砚礼,你还不死心的话我也直说了。”闻央回想起新仇旧恨,酒醒装疯。“我恨你恨到死,就不承认结婚,你能拿我怎么样?!”她没道德没心没肺,一切都很简单,需要突破尺度下限的是顾砚礼。他游离在暴走边缘,下车将她从副驾驶扯出来,猩红着眼把她带上楼,每一次吞吐呼吸都活生生要将她淹没。软硬皆施办法都用了,只换来她的反悔不悟。……闻央被推进客厅,随着激烈强吻一并落下的,是衣服撕裂的声音。顾砚礼的脸色非常不近人情,她身上一凉,紧接着看到他解扣子。闻央不是没看过顾砚礼衣服下的身材,他的肌肉力量用来桎梏她绰绰有余,最可怕的是,他的欲望开始变得坚硬饱胀。她心脏乱跳到胃疼。刺激,却不是她想要的刺激。顾砚礼粗暴初扯开闻央的衣服,看到她白皙有致的身体,满脑子都充满无名火与罪恶感。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关系。但明明是闻央先出尔反尔先惹他的。她只在调查问卷上拒绝过叁个选项,这意味着他有很多可以和她做的。他暗下眼神,将她带到床上趴好,一只手紧压她的臀肉掰开小穴,手指一勾一抹,只有女人身体自带的水意,而非动情。他拧住两瓣闭合花唇,压着声线羞辱她:“不是说我是你的菜?现在怎么不会吃了?”闻央的脸噌一下红了,咬牙恨不得将顾砚礼千刀万剐,蓄足力气准备跳起来逃,被他不留情地掐腰按住,再挣扎也无济于事。她非常不知情识趣,身体没有做好接纳他的准备,他们之间的性爱也与甜蜜二字毫不相干。“你不愿意吃,那就慢慢来。”顾砚礼压住她的腿并紧,性器从她的腿心插进去,贴着她的柔软研磨喂送。穴口被硕大昂扬的欲首不停摩擦着,硬热的茎身有几次好像要捅进来一样,闻央不受控制地开始喘,整个人几乎要融化掉。她没有停止反抗,一巴掌擦着他的眼眶而过。“闻央,我同样恨你。”顾砚礼擒她的手,沉重喘息着。他的思想溃于无形,身下抽插的幅度也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