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屏风忽然被人拉开,和服侍女抱歉一声从李彻身边小跑而过,在老板耳边俯身低语。
李彻这才发觉自己出场的位置居然是与舞台等高的花道,在歌舞伎中这是演员登台的位置,一旦登上花道,演员的表演就已经开始。
这么看来那间屏风纵横的房间就是演员休息室,自己是从休息室领上来的,应该是为了避开下楼的黑道们。
老板面色微变,低声向侍女吩咐几句后又恢复那温柔如花的笑容。侍女给李彻几人鞠躬后又小跑而去,老板又盈盈施了一礼:
“说来惭愧,作为东道主本该由我招待二位。可无奈事出突然,接下来就由爱来代替我行主人之礼吧。”
男人行礼告辞,经过李彻身边时,一股淡而又淡的脂粉味夹杂着女人香远去。李彻心里一动,察觉到些许寒意,不是空调吹出的清凉,而是冷,一种古怪的寒冷,让人心里不由哆嗦。
他望着老板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中条爱彬彬有礼:“二位,请吧。”
台下那扇白纸屏风被人拉开,男人踞坐沙发上,黑衣站立两边宛如门神,其中一位是刀疤脸黑川龙,另一位则戴着墨镜口罩,只露出双犀利的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李彻感觉口罩男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敌意。
李彻刚开始还以为这白鹤会啥啥组长起码是个半截入土的臭老头,没曾想看着还挺身强力壮。
他的模样大约五十岁,西装马甲格子衬,右手打了石膏,用吊带挂在脖子上。面色比起不怒自威的黑帮老大,反倒像个邻家经常被老婆欺负,即将迈入婚姻坟墓的中老年大叔。
“白鹤会风见组组长风见真。”男人冲李彻安田猛善意地点点头,“是我让黑川君前去恭请二位的。他素来行事莽撞,没给二位添麻烦吧。”
“黑川先生很有礼貌,一与我们见面就表示要拿三十万请安田先生去洗脸。”李彻微笑。
风见真看了黑川龙一眼,黑川龙立马低头,这是表示他甘愿受罚。
风见真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我代他向您的朋友道歉,您接受我们的道歉么。”
李彻摆摆手:“没事没事,这次风见先生请我们来霸王屋享受的高端服务算是扯平了。”
李彻云淡风轻将账单划到对方名下,因为他算了算酒水消费与姑娘的出场费,好像不止30万日元。
“不,”风见真又摇了摇头,“是爱小姐让我邀请你们的,作为条件真岛先生愿意为风见组的年轻人们舞一曲歌舞伎。”
李彻很惊讶地看着中条爱,女人淡淡地笑,艳丽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