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次,黑川龙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次数。
黑川龙被对面的女孩摔在地上十三次,直到最后他彻底感受不到时间与空间的流逝,只觉得在水泥地上看见的星空其实也格外绚丽。
小弟们很懂礼貌的转过身,要么抬头看天,要么低头看地。但是黑川龙从他们耸动的肩头可以看出他们没有受过正确憋笑的专业训练。
黑川龙很清楚自己败北的原因在哪,在他手中那把名为“血雨”的太刀——这把刀他拔不出来。
是的,无论他采用何种拔刀姿势,他都拔不住这把刀,刀身被卡在鞘里,像被夯实在土地之中的钢筋,寸尺难动。
这时余鹿过来拿起他身上的血雨,很自然拔出刀用黄色的符纸擦了擦,又归鞘还给了他。
“师傅说除恶务尽。”
黑川龙看见她蹲下身子,支着脸看他,眼睛澄澈:“可师傅又说‘非礼勿取、非礼勿贪’,没经过允许不准拿别人的东西,除非用钱买。”
“所以我帮你驱了鬼气,”她起身,用黑川龙一直没听懂的中文说,“等我攒够钱就到你这把它买走。”
“记得不要卖啊。”她像摸小猫一样摸了摸黑川龙的头。
黑川龙觉得这是种屈辱,所以他决定履行那个在心底埋藏了很久的“计划”——他不当极道了。
……
卡罗拉撞开一层又一层白骨做的墙,雨刮器每扫一下便带走大片黑色的血。
烟草、弹壳凌乱的散落,打完最后一发子弹的老板娘把红高更鞋的尖底狠狠插入一只趴在车窗上的空洞眼眶:“我们离‘门’越来越近了。”
她侧过身,让李彻把雷明顿枪管塞进另一只从窗口上方探出的般若脑袋,用湿巾擦去爆头而溅在脸上的血:
“现在这座鬼蜮又回到了无限循环的模式,可是从周围般若的分布情况可以看出我们距离出去的‘门’还有多远。”老板娘说,“我们得找个机会突围,不然接下来不是被挣脱红血阵的白般若杀死,就是被越来越多的般若鬼给耗死。”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得耗死是吧。”
李彻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谐音梗。他拉动护木,把猎枪架在方向盘上,这样每当有般若出现他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让他们的脑袋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