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 / 1)

沈恩慈不自觉往外坐了些,低头用手小弧度扇开味道,试图降低存在感。

谁知陈泊宁道:“很好闻。”

“是吧。”

沈恩慈被夸得心旌摇摇。

哪怕被冠以浮华艳丽的罪名。

也要热烈夺目,一路摧枯拉朽的漂亮,哪怕结局是惊心动魄的陨落。

这样浮华绚烂的光景才让她有落地感。

趁着这个话端,沈恩慈接着开口:“谢谢你送我的披肩。”

“你生日快到了,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或许夏夜的沉闷让人头脑不清,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总之,沈恩慈没听出自己这句话的不对之处。

最后是陈泊宁抬头看她,眼中情绪渐浓,有几分清润笑意。

“沈小姐怎么知道我快过生日了?”

语气低沉,音色如玉石相扣,问得沈恩慈半晌无法答话。

她慌促地想找个借力点,结果不经意间将车窗按下,暗色车窗快速降落。

以往躲狗仔的条件反射让她快速弓腰低头,却忘记旁边坐了个陈泊宁,差点儿撞他腿上。

陈泊宁掌心向上轻托她的脸,不敢用力,虚浮着像呵护易碎珍宝。

夏夜里潮湿的风在两人之间流动盘旋,一场小型飓风蕴酿奔逐,渗透每寸肌肤,跋扈叫嚣。

黝黑明亮的眸子是湿润的荔枝核,又觉得像熟透的樱桃,浑圆绝红,晶莹多汁。

陈泊宁看她的眼神中酝酿着风暴,仿佛有风雨欲来,即将地略侵城。

喉结上下滚动,逐渐僵硬的肌肉,空气骤然变得灼烧黏腻难于启齿。

急骤的心跳鼓声,没有比这更适合的时机氛围。

沈恩慈主动将头埋进陈泊宁掌心,猫似地小弧度轻蹭,柔若无骨的手缓慢攀附上他腿间,像引诱神明走下莲台的毒蛇。

第21章嫂子

明月心乔意怯早已不见,晚风占据主场,急转呼啸。

倏地一声,车窗升起。

橙子转头过来:“姐,没事儿了。”

她只以为沈恩慈是在条件反射下躲避狗仔追拍,却还是惊讶于眼前所见的暗昧一幕。

偷香窃玉。

震惊中下意识重复刚才的话:“没事了,姐。”

说完终于恍觉自己好像撞破什么隐事,于是慌乱将头转回去。

冲动瞬息即逝。

魔女的低声诱哄被无意间闯进的人类打断,受骗者恢复神智。

陈泊宁按住她往隐秘处深入的手,低声提醒:“可以了。”

这声音犹如浮在浓雾,有几分距离感,看不清摸不透。

是可以停下了。

还是可以抬头?

总之都是拒绝的意思。

沈恩慈只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抬头,心虚撩头发找补道:“经常有狗仔从车窗拍,所以……”

她停顿良久,两人互动实在算不上敞亮,说什么都像托词。

谁知陈泊宁替她接过话端,他说:“我明白。”

客气疏离,全然否定刚才的荒唐。

仿佛只是出于好心替准弟媳躲避狗仔,仅此而已。

沈恩慈被这三个字搅得心里无端生怨,她当然知道要攻略陈泊宁没那么简单,但他刚才炽热的眼神做不得假。

她看得一清二楚。

有种挫败感,不想承认自己刚才也分外动情,明明她才是拿钩钓鱼的那个,凭什么他陈泊宁说脱身就脱身。

还做出那样不情愿的被动模样。

沈恩慈偏过头去竟然有点生气,恨不得伸手往他身下一探看看究竟是否嘴硬。

二十分钟后保姆车到达陈宅,下车前陈泊宁向她道谢。

沈恩慈气没消,极冷淡地嗯了一声。

仿佛听见极其浅淡的轻笑,沈恩慈诧异朝陈泊宁的方向看去,却只见利落背影。

“姐,刚才吓死我了。”

陈泊宁像一个开关,他刚下车,橙子的说话阀门就被打开。

忍了好久,此时河堤倾倒,话密地像暴雨后的洪水。

“你不知道!刚才那个陈泊宁看你的眼神好可怕,好像要把你吃了!”

“而且我觉得,就是那种赤裸裸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对,就是!”

说完还要自我肯定,作为一个唯沈恩慈主义者的自我修养,橙子经过长达几十分钟的内心挣扎,最终还是觉得她姐是被资本大佬胁迫的柔弱可欺绝美小白花。

可怜可爱的小白花能有什么反抗能力呢?

思来想去,那当然都是陈泊宁的错。

沈恩慈主动放在男人腿上的手和娇滴滴刻意逢迎的姿态被她主观忽略。

脑里只有陈泊宁看沈恩慈那种,饿了好几天的豺狼看柔弱小白兔的侵略眼神。

“不管怎么说,你可是他的准弟媳啊!他怎么可以对你有这种心思?他还算是个人吗?”

“虽然姐你确实长得让人很有冲动就是了。”

“但作为一个有基本伦理纲常的正常人,都会克制自己的想法吧。”

橙子说了一大堆。

最后严谨总结:“居然还想搞弟妹,他真变态。”

沈恩慈心虚,总觉得橙子骂的是两个人。

加上橙子嘴快得像加强版豌豆射手,而她是那个带不锈钢桶的僵尸,耳边不停有嘭嘭声,吵得头疼。

再说下去她就要被豌豆炮炮轰原地倒下了。

“姐你说是不是!”

橙子还非要她给个答案。

沈恩慈双手掩面,心如死灰。

但咬牙切齿:“我恨你。”

-

下车前沈恩慈嘱咐橙子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余婕。

余婕不像橙子这么好糊弄,别到时候惹出新的麻烦来,结果橙子听完后眼眶竟然有点湿润:“姐,你总是这样,替我们考虑,一个人承受压力。”

“你肯定是知道余姐摆不平陈泊宁,所以不想为难她。”

“一想到你这么好,我就觉得那陈泊宁真不是个人。”

沈恩慈:“……”

这傻孩子。

大半夜的,沈恩慈懒得找借口哄她:“反正说了就扣工资,扣光光。”

说完还偏头看司机一眼。

司机跟了她好多年,口风相当紧,此时也心领神会对她比个ok的手势。

这招屡用不爽,橙子立马点头关车门,动作迅速干脆,生怕慢一秒工资就少个零。

八月夜晚的气温不低,闷烦燥热,在宴会和车上的时候有冷气,蓦然下车走几步,热风烘烤,衣物立马着汗与皮肤粘连,浑身不舒服。

回家立马蹬掉高跟鞋,换下过于贴身而导致呼吸不畅的旗袍,最后小心翼翼放好披肩。

浴缸放水,点燃香薰,倒一杯红酒,再往浴缸里丢一颗桃子味的泡澡球。

最近工作行程安排得太满,经常忙得连药都忘记吃,好在症状没再发作过。

这时突然想起来,于是连忙补救,倒水吃药。

躺进浴缸,每个毛孔都被温水抚慰,完全松懈下来。

有人给她打电话,沈恩慈有点烦,可在看清楚号码后眉头立刻舒展开。

她不敢存在通讯录,却倒背如流的号码。

“妈妈,你想我了吗?”

撒娇的语气,被泡过水后更是软绵绵。

今天沈惊月女士没呛她,柔声说是。

“可我最近都没机会回来看你呢,小王说他们狗仔最近冲业绩,盯得特别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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