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嬷嬷一番表白后,舒兰歪在炕桌的身子动了动,有些疲惫的笑道,“我这身子,如今倒是劳动你们微微多操心了。”
江福海素来是个嘴皮子溜的,见舒兰这样说,忙躬着身子上前,道,“主子这说的哪里话,便是除了您,咱们去哪儿找您这般,菩萨一样儿的主子不是?”
“就你嘴甜!”舒兰噗嗤一笑,暗道这年头儿奉承话说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说着,不由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钟嬷嬷一听,忙一脸关心的问道,“主子可是乏了?”
舒兰点了点头,又换个地方倚着炕桌,胳膊地下垫着软枕,一双美目微闭,懒洋洋的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身子的缘故,总觉着有些疲累困乏,时常想睡会儿了。”
这话一出,钟嬷嬷欢喜的低呼一声,躬着腰小声儿拍手,眉开眼笑的看着舒兰的肚子,道,“哎哟!这是您肚子里的小阿哥正长成呢,是好事儿!”
“但愿罢,我瞧着喝那些药也没什么用,倒不如食补药膳,来得更好些,滋补不说,味儿还好!”舒兰闭着眼,点了点头,叹道。
要舒兰说,真流产反倒干净。
江福海和钟嬷嬷自然不知舒兰的想法,只听了这话,江福海忙道“正是这个理儿!常言道,药补不如食补。奴才内务府时候儿,听宫里的老人儿说,若是这胎中养好了,对母体胎儿都是大有裨益的!”
舒兰一听,不由来了精神“哦?此话当真?”
既然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养生嘛,她还是很热衷的。
江福海一听,跟踩了尾巴根儿似的,哎呦了低呼好几声,表情夸张的说道“哎呦我的主子,奴才哪里敢胡诌,给奴才千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钟嬷嬷斜眼儿瞅着江福海耍宝,暗骂这小子油嘴滑舌。可见舒兰果真是带着几分笑意思,倒也没多说什么。
又听自家主子终是对自己身子上心了,顿时也顾不得别的,心里头想着片刻,便道“这话儿自然是真的,当初宫里头惠妃主子,便是因着胎里头没养好。如今三不五时的病着,常年都得用着丸药养着。”
宫里如今惠、宜、德、荣四大妃,唯有惠妃的儿子是除了太子爵位最高的大阿哥,却也是四妃里头孩子最少的。
钟嬷嬷也算看出来,自己主子大病一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子骨儿。故而是力求有个实际例子,本着以此好生吓吓自家福晋。
说完还尤嫌不够,眼珠子一转,又接着低声道“这是远的,就说这近的,宫里头那些个没等生下来就落了胎的,哪个身上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