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武格格幽禁,李侍妾和欢儿进了小佛堂,四爷便让乌嬷嬷将后院儿的事儿,帮李氏管起来。
接着,中秋之后又赶上玉屏自尽,如今瓜儿也没了,二阿哥和三阿哥又让四爷接去了前头,李氏成日也恹恹的。
宋氏再有资历终究只是个格格,乌嬷嬷便临危受命管起来了。
故而今日刚回完了事儿,丫头便送进来封信,乌嬷嬷一看,见竟没有署名,想来又是哪个不知事儿的做什么匿名信罢了。
只是待他不以为然打开一瞧,里头看得是愈发的慌乱,只觉事要不好,忙问,“送信的人呢?!”
“刚送来便走了,只说定要交到您手里。”丫头一听,见嬷嬷又是这样表情,不免心里头有些惴惴的。
乌嬷嬷一听,反而低头沉默起来,心中思忖,终是咬牙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蓦的抬头看向那站着的丫头,双眼严肃冰冷,“今日,你什么都没见过、没来过,你知道我老婆子的脾气。”
“啊...是是是,奴才不过来为嬷嬷添这杯热茶,哪有什么别的?”丫头瞬间反应过来,抬头恍然,随即不住的点头笑着道。
实则心里头暗道晦气,暗自咬牙,心说这到底是哪个倒霉催的,也不知这心里头到底写了什么,偏偏赶上她在时候儿!
可若说对这位大嬷嬷有什么怨言,她却是万万不敢的。
乌嬷嬷转头来了正院儿,死死盯着手里的信纸,面色阴沉的道,“去正院儿。”
苏培盛死死低着头,心里恨不得把自己憋在阴影儿里头谁也看不见,那可是正院儿特供的梅花纸,整个儿府里头独一份儿!
也不知福晋信里写了什么,竟让主子爷这般表情,说话都带着寒气森森,实在是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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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四爷跨步走进体善堂,便见舒兰正懒洋洋的歪在榻上,垂着眸子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书卷,不知正看什么呢,连自己进来都不知道。
“咳咳....”
握拳掩手咳了咳,舒兰才惊觉抬头,怔然之后笑了笑道,“爷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也没动地方,只是放下手里的书,缓缓坐着正了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