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清明的杨勉就这一句话。心里却想着,我本来一月总共才一百来斤的酒,全给你了,我这关于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的想法岂不落空,以后随你拿捏?想到拿捏二字时,他不禁又想到:如果以后能被这样的美人拿捏,似乎也是一件很爽的事,当然,他心里的“拿捏”非彼拿捏。
“杨公子,你不就是想奇货可居吗?我醉仙居可以包下你所有的产量,并且价格不变,你看如何?”
“哈哈,谢老板,奇货不可居,我并没有囤积在手里等着卖高价。谢老板,你我都是做生意,可知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的道理?”杨勉说到这里,看着谢文姬,眼睛眨巴了几下、嘴角也跟着翘了翘,只差他那拱嘴没有动了,接着又开口:“你有市场,但我真的没有产量,在真金白银面前,藏着掖着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你觉得是在玩饥饿营销,那我也无话可说。”他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何为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何为饥饿营销?杨公子说话真是有趣!”
谢文姬因为杨勉刚才对着她眨眼睛、翘嘴,她今天见了杨勉后,本就心神有些不宁,心里的那种感觉又加重了几分。——如果不是小翠在一旁,她真有一种冲动,用眼睛和嘴角给这“贱人”回怼回去。
“谢老板,这两个问题解释起来比较麻烦。谢老板如果以后有闲暇,我们可以关于这两个问题做深入“钻研”!”
“呵呵,我还真的很期待那天呢!……杨公子,听你刚才的语气,可是这桃花酿的生产出了问题?”谢文姬听杨勉的话里有话,也没作深究,还有些心生欢喜,她也知道自己要掌握这聊天节奏才行,故此,她忙转换话题。
杨勉也没打算瞒着她:“谢老板,主要是粮食不够,官府一征收,老百姓可没什么余粮啊,就按目前酒的产量,能供应到明年秋收怕都是不够的。”
“呃,杨公子何不在城内粮商那里购入粮食,据我所知,粮商手里可是握着大量的粮食啊。”
谢文姬对他的不开窍也有些无语了,城内粮食一斗也就五十文钱,一斗相当于现在的十二斤左右。你一斤酒可卖二两银子,就算五斤粮产一斤酒,一斗粮就卖四、五两银子,这人看着也不傻啊。
“呵呵,道理是这个道理,如果我从粮商手上大量购入粮食,他们肯定会涨价。这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利润降低,但会对粮食供给造成冲击。江都虽然富庶,但贫民、流民也还是有的,如果粮食价格上涨,这些人就难过了,为了我的一己之私,而扰乱粮食市场,让贫者更贫!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杨勉说到这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片刻后才开口:另外,如果因这事惊动官府,这难道不是取祸之道?还有啊,其实这桃花酿市场也就那么大,喝的起的只有那么一小撮人,我觉着,这样最好。……如果谢老板觉得我是奇货可居,我也认了。”
谢文姬听完他的话,不由低下头去,不知她心绪,半晌,她抬起头用一种复杂难言的表情看着杨勉:“杨公子,奴家受教了!”
“过奖!过奖!……这时辰也不早了,小生就准备告辞了,毕竟还要赶着回家呢。”杨勉站了起来,就打算离开。
谢文姬也清楚杨勉还有酒要送,也不挽留,临分开时,叮嘱他都是朋友了,以后常来坐坐,随后就叫婢女小翠送杨勉下了楼。结完账后,文先生还是一个劲的说着道歉的话,杨勉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文先生,事出有因嘛,不必如此!……你再这样,我下次可不敢来给你送酒了哦。”杨勉拍拍文先生的手,满脸怪异的走出了一楼大堂。……他心里品着那句:都是朋友了,以后常来坐坐。
温暖的阳光洒满临近中午的江都城,寒意已被驱散得差不多了,杨勉送完另外两家的酒,坐在一家小面馆里吃着牛肉面,左手还拿了一个梅菜肉饼,这两样是杨勉的心头爱,每次来江都都会吃这两样。一碗放了两勺辣椒酱的牛肉面,红彤彤的,看起来就勾人食欲,杨勉属于重口味,无辣不欢,梅菜肉饼这香味,呵呵,无法形容,闻着香,吃着爽。
今天这谢文姬给他带来很大的心理冲击,前世虽没有真正见过那位女明星的面,但在影视中确实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今天初见谢文姬时,他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现在想想,这世上或平行时空里或真有九成以上相似度的两个人。
杨勉驾着驴车穿过江都的大街小巷,给李保根一家买的东西用油纸包着放在一旁,五斤猪肉挂在旁边简易靠背上,哼哼唧唧的哼着小曲往李家庄赶去。怀中揣着今天卖酒得来的六十两银票,加上前些次卖酒的收入,现在零零总总的也有六七百两银子了,这对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虽不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也是要穷其十多二十年才能赚到的了。
这些其实也没带给他多大的兴奋,不是他不爱财,可能经历过死而复生的人生经历,心态也发生了很多改变,他只想在这个世上好好的活着,至于钱财够用就行,他对于现在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