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疯子!”
庐舍内,卫少玄怔然许久,低声啐骂。
他端起茶杯,仰饮而尽。
饶是这位卫氏六公子颇深的淡定城府,也难保持淡定优雅。
那位已经埋入尘埃青史,被史官笔诛口伐的随疯帝,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离谱。
“当初南朝皇室铸造一口鼎剑,已经倾尽南国物力,竭尽全力,随疯帝倒好,在蝴蝶溪剑炉内又添一口,同时铸造两口鼎剑?”
卫少玄突然觉得,与随疯帝比起来,他和他父王都算太慈悲了,嗯,当今圣上也是。
看来,凡事都是要有对比的。
幸福来自于参差不齐。
“史书上说,此前北朝铸造那一口‘文帝’,就已经差点耗光国力,天下才刚大一统,这随疯帝不忙着安抚将臣、笼络民心,徐徐图之,反而痴迷炼气术,再铸鼎剑两口,此人不亡国,谁亡国?”
卫少玄冷笑,其实他并不觉得随疯帝从百姓身上刮油水有错,但是关键是坏可以,但不能蠢,吃相太难看了,也不够优雅,剥削也是需要优雅的:
“呵,竭泽而渔的疯子。”
丘神机点点头:
“被窃去的那一口鼎剑,应当就是南国皇室当年未铸成的,此剑,南国皇室铸造了大半,随疯帝应当是优先铸造它才对。
“只是,在此剑被人窃走之前,是否已经铸造完成,就不得而知了。
“我丘家那位官至车骑将军的先人曾说,疯帝那日大怒,封锁消息,满庭抄斩了不少涉事之人,其中甚至包括不少珍贵剑匠,鲜血与头颅滚入蝴蝶溪中,让河水染红了半个月,都未冲刷干净……
“这疯子,斩杀剑匠作何?”卫少玄好奇。
“似是有铸剑师与窃剑之贼里应外合,才让鼎剑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