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凉如水。
屋内黑灯瞎火。
一片月辉洒在一张卧榻前。
年轻县令时而起身,检查明日出发的行囊;时而卧下,闭眸数羊。
辗转反侧,及近天亮,他才昏昏入眠。
睡眠很浅。
初升的阳光透过纸窗,照在微微皱眉的睡容上,热乎乎的,欧阳戎蓦醒。
仅睡两时辰,他注视空荡荡的屋子看了会儿,默默起身,穿衣穿鞋,推开房门。
“师妹、大郎,你们在这儿干嘛?”
院内,有谢令姜、离扶苏、离裹儿安静晒太阳的身影。
“檀郎,你醒了!”离扶苏喜色起身。
欧阳戎看着他们,轻声问:
“不是说下午的船吗,去浔阳城,提前了?”
离闲夫妇先去了浔阳城“养病”,离大郎、离裹儿尚留龙城,整理苏府搬迁事宜。
恰巧欧阳戎要立马赴任江州长史。
双方约定今日下午,一起乘船,出发去往江州首府,浔阳城。
“船没提前,还是下午。”
谢令姜跳下秋千,抱剑摇头,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