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好像毫不意外,只是取下毡帽,盖在前胸,回过头来。
“李公找你何事?”
元怀民发现,欧阳戎没有质问他此前为何不说,而是露出洗耳恭听的认真姿态。
“在下此前隐瞒,良翰兄不恼?”他好奇问。
“恼。”欧阳戎点点头,表情不变:
“当然恼,我现在就想把冬梅牵进来,狠狠踹你屁股,怀民兄满意了?”
元怀民缩了缩脑袋:“冬梅本性良善,良翰兄万万不能带坏它。”
欧阳戎嘴角抽了下,不说话,默默目视元怀民。
后者见状,收敛赔笑,表情严肃了起来,回答道:
“我此前确实与李公、王俊之不熟,只与杜书清某位族兄交好,年轻时曾一起鲜衣怒马过,李正炎等人到江州后,是杜书清主动前来找我叙旧。
“直到有一日夜,在下解衣欲睡,杜书清忽带一人上门,说是介绍朋友认识,久仰吾之才名。
“此人正是李正炎、李公。
“良翰兄知我性子,只喜琵琶诗画,不谈国事,这种贬谪名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推拒谢客,可却没料到,他竟取出一物来。”
“何物?”
“画。”元怀民目露追忆:“一副熟悉的画,旧人的画。”
“谁的画?”
“良翰兄可还记得,我帮你在油纸伞上绘过的那副簪花仕女图。”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