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啊。
上次卖衣服是生气。
他的东西……她怎么会卖!
姜音情绪还有点低落,不想跟他拌嘴,迈腿要往外走,“你先换吧。”
裴景川一手抓住她。
他的温度很热,掌心扣着她的脉搏。
姜音抬起眼看他。
有些疑惑,有些失神。
眼睛湿漉漉的,很会说话。
裴景川眼眸幽深,“我的身体借你哭了一场,你是不是也该回报点什么?”
姜音愣了一下。
“我,我不想做。”
裴景川笑了。
“我是畜生?你病号服都没换,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姜音,“那你要我回报什么?”
“帮我换衣服。”
他嗓音压低,低得有些温柔。
不似平时的作风。
姜音鬼使神差的,手软了下来。
刚才他已经解开了扣子,只需要帮他脱掉就好了。
但是裴景川实在太高,她得踮起脚,才能帮他顺利的将衣服脱下来。
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帮他脱。
做过那么多次,次次都是裴景川粗鲁的一把扯掉,亦或者直接做。
很多时候,他都是斯文败类的角色,大干三百回合之后,他依旧衣装整齐。
想到这些,姜音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些。
脱了之后,姜音又给他穿上。
裴景川挺配合她。
但是姜音动作谨慎,小心得太刻意,手跟呼吸摩擦过他肌肤的时候,多少磨人。
她病恹恹的,发红的眼尾楚楚可怜。
又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脑子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
裴景川有些燥热,但是今天这样的情况,确实不能碰她。
他转移话题,问,“在医院门口,你接了谁的电话哭成那样?”
姜音一顿,“我妈。”
“她病了?”
“没有。”
她是哭自己的无助。
知道爸爸死于非命,可她没有反击的本事。破釜沉舟拼一把也不是没有胜算,但是她一想到妈妈还在医院,是自己最致命的软肋,她就又陷入了迷茫。
怎么办呢?
她自己可以死,但是妈妈怎么办?
姜音鼻子一酸。
手无力的捏住他的衣服,不动弹了。
裴景川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憋着的泪水,刚好从眼尾滑落,砸在他的掌心。
又痒又热。
裴景川心念一动,轻轻叹息,“又要弄脏我的衣服?”
姜音觉得丢人,挣脱他想擦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