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的手指不断的颤抖着,抖得眼睛发胀发红,掉下眼泪。
唐芮知道她难受,抱着她安慰,“没事的,不要怕,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送你去读大学,到时候会认识很多朋友,你不会孤身一人。”
吴诗意泣不成声,“我不是怕,我不怕。”
她说,“我是太高兴了,姐姐,我很高兴。”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恨薛启文和那些披着羊皮的老师。
更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恨自己的父母。
是他们亲自将她送到那群畜生的手上。
吴诗意终于说出实话,“我之所以不报警,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每做一次,他们就会得到一笔钱,我报警,我想跑,他们把我抓回去,以父母的身份跟警察解释我得了臆想症,我自残。”
“没有人信我。”
“没有人会相信为人父母会那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唐芮听到这里,已经窒息了。
她用力的呼吸着,可依旧觉得胸腔里没有氧气。
只有浓郁的恨。
之前打过那么多官司,见过那么多人性的丑陋,可她不管处理多少关于孩子的案件,都会心如刀割。
唐芮紧紧抱住她瘦弱的身子。
“案子结束,你就重生了。”她用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告诉她,“诗意,前路再也没有黑暗了。”
吴诗意无声地哭泣。
泪中带笑。
这边安排好了之后,唐芮回到律所。
派人询问派出所,薛启文现在是什么状态。
谁知道助理却道,“薛启文死了。”
唐芮脑子一白,“死了?”
她感觉自己筑起的围墙在裂缝,“怎么死的?”
助理为难道,“跟顾总有关系,说是被打死的。”
唐芮呼吸一滞。
这时候,顾宴舟开门进来,“芮芮。”
唐芮最近累得太久,精神一直绷着,薛启文死亡的消息拉断了她的弦,坏情绪胡乱汹涌。
顾宴舟走到跟前的时候,她的表情无比冷,“你杀了薛启文?”
她满脸冰霜的样子太吓人,顾宴舟放慢脚步,没碰她,“谁说的?”
“我问你话,是不是!”
呵斥的声音让顾宴舟的笑容彻底消失。
他们吵过很多次架。
当初分手也是因为吵架。
只要声音一尖锐,彼此的心都会揪紧。
顾宴舟压住脾气。
他是来告诉唐芮自己出了口恶气。
对于唐芮说的那句杀了薛启文,他一开始错愕,但是想到薛启文伤成那样,是死是活谁知道?
他现在得问问。
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时,顾宴舟安抚,“先冷静,我问问。”
唐芮冷静不了。
她撑着桌子别开脸,用力的呼吸几口气。
“你什么时候去找的薛启文?”唐芮问。
顾宴舟拨出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他也跟着烦躁,“就是那两口子找我那晚。”
“你找他干什么?”
“吴诗意的爸妈死了,死在你律所门口,他想毁你名声!”顾宴舟把手机摔一边,“我看不惯那张嘴脸揍了他一顿,不行吗?”
得到答案,唐芮彻底爆发,抓起文件砸在顾宴舟的身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给我惹事!”
“我是要薛启文死吗?”
“我是要让他被法律制裁,获死刑,警醒藏在全国各地的强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