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中,那个前身就是个老实孩子,在煤场上班,很少在轧钢厂里转悠。再加上轧钢厂面积太大,所以印象中竟然对轧钢厂其他的地儿并不是太熟悉,有的地方压根都没去过,甚至有的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相比较之下,老沈这样的维修钳工,简直就是一个活地图。他领着段成良七扭八拐来到一個院子。
段成良看着眼前的场景,惊讶的快合不住嘴了。
他吃惊的问老沈:“这都是废料?”
老沈点点头:“这儿有暂时放着的炉渣,还有边角料,还有不达标的残次钢材。”
段成良咽了口唾沫,心想不达标的残次钢材那也是钢呀。要知道,他记忆中亲爹那个铁匠铺子土法炼钢,为了得到那一点点碳钢,往往都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几天几夜不合眼才能弄出来一点点。
当然,自己练的钢跟眼前的钢有区别,比如说日本人的锻刀大师,始终坚持自己亲手土法炼钢造出来的日本刀才是真正的刀具。
他们认为只有那样才能把自己的精神。从无到有融入到自己锻造的刀具里边,对它的每一丝特性,有一种深入血肉里边的认知。
当然这种说法玄之玄,谁也不知道真假,说不定也只是只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
但是,干将莫邪的说法更是已经近乎于道了,对锻造的技术把握不是段成良现在能想的。
他现在顶多是拿块铁或者钢加热烧红,用锤子锻打成合适的形状就不错了,连淬火和退火都没掌握呢。对那些玄之又玄的高深技艺,更多的还像是看玄幻小说。
“沈师傅这儿没人管?”
老沈笑了,“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没人管。这里边的东西会分批次的回炉重炼。只有实在用不了的才会拉入废品场。刚进门,那不是有看门的吗?我跟他打招呼了才能进来。”
段成良这才想到,刚才进大院的时候,左手处确实有个小屋子。老沈进来的时候对那边似乎摆了摆手。
这就是人家的群众基础好。
段成良也不再多想了,还是抓紧时间挑合用的东西吧。空间里穷的叮当响,现在可以说守着一座宝山,岂有入宝山空手而归的道理。
但是因为老沈始终寸步不离,跟在段成良的左右,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有时不时的偷摸往空间里装一两件合适的材料。
他必须得十分的小心,不然的话让人家老沈看见明明眼前刚才有一大块料,却突然间消失了,那才聊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