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绾看着跪在堂下的周如柳,劝说,“夫君,周妹妹身子骨也不太康健,这么跪着只怕……”
傅修冷声打断。
“让她跪,跪到知错为止。”
知错是不可能知错的,周如柳低着头,都压不住满心怨恨,恨意如同被催生的花一样开出来,不知何时起,她已经记不得当初的想法。
她就像张本就有颜色的纸,在宅子这个大染缸里,又逼不得已地被染上了别的颜色。
而她此刻毫无所觉,只是一厢情愿的念着姜玥绾的名字,恨得咬牙切齿。
傅修见她不服错,不思过,眉头紧紧拧起。
就在这时,榻上的芳姨娘虚弱地张口,“将军,让二夫人回去吧。”
傅修想说什么。
可是只看到芳姨娘背对自己。
想到她痛失的那个孩子,即使当初对这个爬床的女人,没有半点情分,此刻也不免多了几分怜悯。
他难得通情达理一回,“带她下去,回去闭门思过。”
仅仅只是闭门思过。
芳姨娘掐着手心,下唇咬得嘴里都是血腥味。
姜玥绾垂着眼睑,早有预料。
但傅修都已经这么说了,自然没人敢说句不是,至少在明面上不敢。
回去的路上,小翠嘀咕,“将军未免太惯着潇湘馆那位了……”
哪个男人会在被害死了孩子后,还轻拿轻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