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慢下来的时候,红日已照满车窗。
窗外人声鼎沸。
高长陵探出头,地上马车影子向车底偏斜。
日头在东,离山不远。
形形色色的人从车前走过,路旁有座石碑,刻着“接官镇”三个大字。
前面不远就是一条人来人往的长街。
比小镇十字街热闹十倍。
街上年轻男女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男的头上戴冠帽,女的头发上插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饰品。
从车前走过,浓烈的栀子花香让人有些窒息。
他们身上的衣着,就跟街上四五十岁的半老汉子一样简朴。
哪怕像严幸、林耀通这种出身富贵的家伙。
衣服顶多成色较新。
不带补丁,也没洗得发白。
跟这里的年轻人相比,封家那些少爷小姐也是乡巴佬。
三个被颠簸折磨一路的少年此时有了精神,趴在车窗上,好奇地打量着外面。
窗外马嘶,车停下。
停在一间雕梁画栋的大房子前面。
招牌在晨曦下闪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