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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也无法发声,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周得晚在她面前重复自杀的举动。这种痛苦折磨,如剜心蚀骨。她束起长发,望见镜中消瘦单薄的女子,两行清泪挂在脸上,她伸手抚摸自己脖间戴着的那条银项链。人生短短几十年已经足够脆弱,要好好活着。她救了那个三岁的小女孩,却更像是她的自救,寻找到自身存在的零星价值。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老旧的电风扇在“吱呀吱呀”地转动,天花板上泛黄的水渍,像一只鹿跃起的瞬间。她从抽屉里拿出身份证、户口簿,再给管川打去电话,但没有打通。她从巷子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袋垃圾,像重复无数个日子那样,并没有觉得这是多么特别的一天。她没有乘车,而是缓慢地步行去往民政局。跟管川结婚,心灰意冷、人世已空地活下去。婚姻于她而言,可有可无,它无非是她人生中的某个属性罢了。管川母子救过她,她能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她以为是管川回过来的电话,但,竟然是任临树。那一刻,她眼眶湿润,握住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直至来电提醒停止,她也没有接通电话。她蹲在路边,内心生出庞大的孤独和绝望,哪怕之前她就知道自己和任临树没有任何可能,但今日之后,她和他,更永无丝毫可能,只是从一个绝境跌入更深的绝境。她自甘堕落。手机屏幕上显示:未接来电——永远不要接的人。九点半,她准时到达民政局,前来登记的队伍已排得很长。她在大厅外的花坛旁坐下,目睹一对对情侣激动人心的时刻,她倒如死水般平静。手机再度响起。仍是那个“永远不要接的人”打来的。她不接,却不舍得挂断,就让它多响一会儿吧。叶余生没有看到,马路对面的黑色轿车里,任临树正冷着脸望向她。此时,一辆疾驰而来的摩托车,猛然在她面前一个急刹停下,扔给她一个白色信封后,戴头盔的男子转眼消失不见。她好奇地打开,映入眼中的照片全是管川和同一个女人在公众场合拥搂接吻的画面。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但亲眼见到那种照片,令她从恼羞转为悲愤,哀莫大于心死。细想多年以来,流离失所,从未得到过安慰,命运屡屡试图将她摧垮,除了像只蝼蚁般苟活外,她的余生,还有何期盼?将照片重新装回信封,攥在手里,她抬头看了一眼民政局大厅墙上“婚姻自由,依法登记”八个字,感觉好刺眼,和她手中的相片简直组合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将头埋在双膝间,有些不知所措。排队登记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踩了她的脚,有人的挎包打到她的头,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急匆匆地赶赴一年一次的七夕登记日。她抱住头,紧紧闭上眼睛。当人群不断拥挤,她险些摔倒之时,一双手伸过来,拍了拍她的肩。随后,那双手紧紧拉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汹涌的人潮里牵出来。她顺着那双手,看见了任临树。他仿佛将她从绝境之中拉了出来,是幻觉吗?叶余生啊,你醒醒。他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手机,态度冷漠,有点责备的意味:“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是第一个。”他边说边按下手机home键,瞧见“永远不要接的人”的未接来电。“永远不要接的人,难道是我吗?”他语气消沉。“不是......”她清晰地回答。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再次拨通她的号码', '')('分卷阅读25 (第2/2页)
,她的手机又响起。她有些惶恐,担心他万一擅自打开她的手机,点进她的微博,那个账号里,她只关注了他一个人。“改过来,改成永远都要接的人。”他递手机过来。还好,他没有打开,她暗自庆幸。“怎么备注是我的权利,你无法控制我的人生,更无法控制你在别人心中的看法和位置,你改变不了你是我不想接他电话,也改变不了你是我不想再见面的人。”她表明态度,抬眼看他,他的眼神却转向远方。他离她仅一步之遥,亦是千里之外。“是吗,那你可要好好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控制你的人生。”他压低声音,颇有深意。尔后,牵起她的手,向车走去。“你松开!”她企图挣脱。“跟我走!”他程式化地命令。他拉开车门,将她推进去,再重重地关上车门。车内温度很低,她闻到他熟悉的苍柏气息,来自某款男士香水。车在陌生的路段行驶,她警惕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还要登记结婚。”他笑了,说:“我不是来抢婚的,你放心。不过,你都已经看了那些照片,还打算结婚,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奉劝你一句,趁早死心吧。”“原来照片是你拍的?你处心积虑做这些,就为毁了我的婚姻?”她望着他的肩膀,说不出有多失落。他是在报复她吧。她间接导致了周得晚的死,他因此失去一段姻缘,所以,他也要毁了她的婚姻。他轻松地冷哼一声:“嗯。”“他有别的女人,和与我结婚,本质上,是两件事。他并没有悔婚。”她强词夺理。“没有悔婚是昨天的事。今天可就大不相同了,老城区那块地,我们千树放弃了收购,把项目转而投向北山计划。目前除了我们有实力收购以外,想等下一个动迁,至少得十年。”“这些是你公司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们结婚,不就是想多要一套房子吗,叶余生,拿一辈子的幸福,去赌一套房子,值得吗?你是有多缺钱?”他的话,直击她的心。“即便如此,那也是管川个人的想法,房子和我没有关系,他救过我的命,如果结婚,他能得到更多,我乐意。”他冷冷地笑道:“好一个知恩图报的感人故事,那就去看看你的救命恩人到底还娶不娶你,此刻又正在做什么吧。”车在RomanSunrise酒店停下,叶余生跟随任临树走进酒店大堂,梁赫迎上来,凑在任临树耳边低声交谈。叶余生很清楚她将会面对怎样的一幕,她脑子里已上演了好几种应对方式,但她绝不能让任临树得逞。“他们乘电梯下楼了,老时间,一般都是头天晚上过来入住,上午十一点离开。你要是想打他,可别砸我酒店里的东西。很贵,你赔不起。”任临树轻声告诫。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他说的没错,管川搂着照片中那个女孩的腰,两人有说有笑甜蜜地走向前台。任临树猛地牵住她,大步往管川那边走去。她急得想往后退,无奈力量和他相比,简直如缚鸡之力。在相距还有一米多的距离时,他将她推向管川。她就那样唐突冒失地撞在管川身上,差点没把管川吓出心脏病来,终归是做贼心虚。管川的脸“唰”一下白了,声音颤抖:“你......你怎么来了。”“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窗户纸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