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好笑,收回手,长长衣袖遮住手腕道:“您现在身份是我徒弟,睡在这里怎么行。”
陈师松想了想,点头,“也是,虽然你这主峰没什么人来,但还有个小徒弟在,你我行为也该避讳些。好吧,那你下午留在这里,我现在取药箱,为你推推毒。”
喻楚点头应允。
于是她便在房间里待了一下午。
等到天色快黑下来。
陈师松才皱着眉收起银针,擦了擦额角的汗,摇头低沉道:“你的毒已经深入骨髓了。”
“早就深入骨髓了。”喻楚倒是并不意外,看他合上银针药箱,道:“今天给您接风洗尘,我特意准备了我们谕仙宗特制的美酒。”
“真的?”
陈师松爱喝酒,此时眼睛不由亮了起来,收起有些沉重的情绪,笑眯眯地收起药箱,道:“算你这女娃娃有心,快带老夫去。”
喻楚好笑地在前方带路。
两人出了门。
陈师松记着自己是小徒弟的身份,于是乖乖跟在她后面。
这个时间差不多是用膳时间,喻楚到了大殿,便看到一抹雪白修长身影,正微微低着头,默不作声戳着粥,他有些走神似的,也没动口,只默不作声地盯着面前碗里的粥。
听到动静,少年抬起眸子,神色又苍白,又有些僵,指节微微收紧望着相伴而来的两人,他站起来,视线没有去看后面的哑巴徒弟,只低着长睫,很低声道:
“……师父。”
当初说过再也不叫师父的。
如今破例,喻楚却没有半点反应,不知是没有注意到,还是不在乎,拢着白衣从面前走过,去往后方。
少年呼吸微微顿住,眸光盯着面前一小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