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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有毛病!哪来那么多婚外恋!就算婚外恋,谁知道是男方搞还是女方搞。他要因为婚外恋离婚,为什么不和小三结婚,还用得着别人介绍对象吗?就算是婚外恋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吧,谁年轻时不会犯点错,犯了错连改正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君美又想说什么,我赶忙拍拍她的手阻止她。不就是相个亲吗,我都久经沙场了,有什么好害怕的。去就去呗,给老太太一个面子好了,不管她吹嘘得有多好,我用火眼金睛一瞄,什么妖魔鬼怪还不是得乖乖现形。于是我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还狡猾地说要打扮得漂亮点,不能给阿姨丢脸,就算做不成男女朋友,结交一下这样高规格的男士也没有坏处。几句话哄得君美mama连夸我懂事。君美妈以前在我们市财政局当个小官,我一直不太喜欢她,除了讨厌她拆散了君美和周跃以外,我还觉得她特别势力。君美家条件是比工薪阶层好一点点,但也只能算中等吧,离大富大贵还差得远呀,她mama却总是一副“我们家和别人不一样”的调调。那时凡君美交往的同学朋友都要通过她妈的严格审查,家境不好或者成绩不好的他妈都不欢迎上门。我妈脾气也古怪,又严厉又保守,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还守着三十年前的价值观,不仅崇尚自力更生勤俭节约,还把女孩子的贞cao看得比天还大,生怕我行差踏错毁了清白。但我妈善良,不势力呀。她从不羡慕别家女儿嫁给官二代富二代拆二代,还老提醒我——咱们小门小户不要攀比,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条件太好的规矩多,嫁过去要受气;女孩子自己要争气,不能老想着飞高枝儿,否则总有一天会摔得很惨。就算我已经成了别人眼里的烂柿子,mama也总是说,忻馨心软脾气硬,不能因为年纪大了就随随便便找个人凑合,嫁的老公条件好不好在其次,一定要真心实意喜欢她,疼着她,否则两个人过不到头的。以前觉得这些话多么啰嗦,多么不合时宜呀,现在年纪大了,才觉得这些话听着真是让人暖心啊。☆、完美先生在君美妈的催促下,过了几天,我发了张相片给君美,算是交了差。如今自己这情况,虽还不至于妄自菲薄,但自知之明是大大地有,我很清楚那些才俊嫌我年纪大了,怕我有心理或者生理上的隐疾。所以她mama虽然吹得天花乱坠,但我并不上心。再说这几年,相亲也好,约会也好,形形色/色的人看过去,我都疲了。很难得有那种一见如故,让你下决心说“就是他”的人。密密麻麻十三亿人里面,那个可以手拉手一起回家做饭吃,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起慢慢变老的人到底在哪里?还要我寻觅多久,等待多久,孤单多久,他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以何种方式?这几年我老做一个梦,梦见读小学时爸爸送给我的一只猫,白毛蓝眼睛,脑袋特别圆,我叫它“小胖子”。小胖子和我特别好,我做作业它就蹲在台灯旁打瞌睡,早上上学它在阳台上一直看着我走远,下午回家它就从小窝里跑出来站在门口迎接我。冬天的时候它趴在我枕头旁边,喵喵地叫着,目光幽幽地像两颗透明的蓝水晶,神情既可怜又爱娇。我把被子揭开,小胖子倏地一下就钻了进去,毛茸茸的身体蜷成一团,挨着我的肚皮取暖。
r>这些日子我频繁地梦见它,梦见它又望着我可怜巴巴地叫,小脑袋圆圆的,大眼睛蓝蓝的,每次梦醒过后我的心口就堵得慌。后来我问过一个做心理咨询师的朋友,她居然说小胖子就代表孩子,我在梦中爱抚小胖子,其实是母爱泛滥,想当母亲了。老天,我都还没找到结婚对象,到哪里去制造孩子呀。我门对门的邻居是个七十几岁的独居老阿婆,每天早上在我上班时她会慢吞吞地下楼去买菜,每周有个阿姨来给她做次清洁,逢年过节会有人来看看她,除此以外平时楼道里清清静静,听不到半点声响。要是一连几天不见人影,我就会怀疑她遇到不测,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耳朵贴到她家门上,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有几次我怕得要命,随便找个理由敲开了阿婆的门,确认她无恙后才安安心心地回去睡觉。有时我很怕,要是真的嫁不出去,这辈子都这样了,到老了和那个阿婆一样地孤单怎么办。君美说,真那样的话你就和我过呗,乐乐也是你的女儿,今后一样会陪你。哥哥说,你要不想呆在上海了,就回老家吧,你还有我和你嫂子,还有熙望呢。是啊,我不是孤家寡人,我有亲人有朋友,用不着胡思乱想,顾影自怜。最近我周期性情绪低迷,俗称低潮期,当君美妈隆重推荐的相亲对象约我见面的时候,我也无可无不可,懒洋洋地打不起精神。相亲那天是周末。前晚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的雨,小区的马路上湿漉漉的,落红满地,让人不忍心踩上去,太阳羞答答地躲在漫天阴云背后,只透出一圈淡淡的金边。我把对君美妈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穿了件休闲服搭牛仔裤,连伞都没拿就出了门。当我面对那位二婚先生时,才后悔自己真是太邋遢了,之前李阿姨的吹嘘一点都不过分,这个男人,如果不是有既往婚育史,估计一大把小美女会扑上去,很难上轮得上我这种“大龄女青年”的。他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正是男人状态最好的辰光,站起来和我握手时,两肩平坦,身形瘦削却挺拔。男人到了他这个年龄,不能单用好看或者不好看来评价了,还要看气质、风度和教养。这个男人算不上特别帅,但是非常耐看,彬彬有礼,温和儒雅,风度和教养可以让人忽略掉他稍嫌平淡的五官。饶是我睁大火眼金睛,也挑不出人家什么毛病。“忻小姐,谢谢你来赴约。”对方开口,声音低回悦耳。“不客气,叫我忻馨吧。谢谢你请我吃饭。对了,怎么称呼你呢?”君美告诉过我他的名字,可是临到头我居然忘了。“江非均,长江的江,是非的非,平均的均。”有点拗口,暂时叫他江先生好了。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今天吃的是本帮菜,馆子是江非均定的,在田子坊附近。用餐环境很雅致,老上海腔调,到处摆放着民国时期的旧物,若有若无的钢琴声回荡在房间里。中午客人不是太多,火车座的沙发靠上去绵软舒适。地方选得真不错。一桌子菜都很清淡。糖藕,手撕土鸡,鱼翅羹,水晶虾仁……菜式简单,却做得非常地道。“忻小姐是XX人吧。”江非均礼貌地报上\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