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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动静。夫妻两个相对而坐,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当初昭示宠爱的毓庆宫,变成了禁锢所在,他们被困在宫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毫无隐私可言。想要跟党群密谋一些事情,也只能挑着时间,还不能详说,免得时间久,惹皇阿玛猜忌。日子苦的跟黄连水泡过似的。康熙端坐朝堂,冷眼观虎斗,心下也是有些疲惫不堪,他日益年迈,这心也跟着老了,看着疼爱着长大的孩子,一个个跟狼似的,就等着咬他一块rou下来,这心里也是难受的紧。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受控制,原本打算抬一抬胤褆,敲打胤礽,也算是意料之中,老大立马乘风而起,在短时间内,成长的能跟胤礽分庭抗礼。他瞧着,老三也不如表面上那么淡然,瞧着有些蠢蠢欲动的意味。老四夫妇俩反而龟缩起来,跟没事人似的,特别淡定安然,跟他想的有些不符。以他的想法,老四夫妇俩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再占尽先机才对。不过他们也是顶聪慧的,这样龟缩起来,等闲无人去招惹。康熙看着手中的密折,眼眸幽深如潭,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端看谁能真正辨别了。雪仍在下,天地间飘着雪片,漂亮极了。卫有期立在廊下,头上悬着纱笼,这会子残烛点点,明灭间,带来不一样的意味。她在衡量如今的时局,发现并不合她的心意,水初初搅浑,大家的底牌还没有亮出来,这时候搅活其中,怕得不到什么好处。再一个……卫有期转向前院的方向,她前面还有一个胤禛,他们夫妻和睦,若是为了这点子撕破脸,实在有些令人无法接受。胤禛……卫有期轻轻叹息,情和权,这是个艰难的抉择。如今为时尚早,老祖鸵鸟的避开,反正到时候粥都在一个锅里,到时候再说吧。海棠手中捧着披风,是胤禛令人新制的,采了狐腋滚边,白白细细的绒毛漂亮极了。大红的撒花彩蝶戏芳圃,恰巧垂到脚踝处,行走间星光点点,芳华万千。卫有期不喜奢华,鲜少有这般富贵的衣着,只是胤禛觉得,冬日还是这些浓艳彩凝的颜色漂亮,也趁人。小德张在前头撑上青竹伞挡雪,卫有期披上披风,带着兜帽,跟在后头逶迤而行。银装素裹一点红,最是美丽不过。她向来是极有风情的女人,董鄂氏瞧着只有艳羡的份。今日就是,两人约了雪中赏梅,一并请了五福晋、七福晋、八福晋、九福晋一道,去了京郊梅林观。因想着坐马车太慢,索性都牵上马,命侍卫开道,一路疾驰而去。卫有期特意交代:“赶走就成,莫要伤了人。若是不从,直接推到一边。”有些人眼色不好,亦或者天生就有犟劲,非得见了棺材才掉泪。一般像她们这个身份出行,一般人都要提前避让,若是躲闪不及,侍卫直接可以一鞭子抽过去。出门寻芳的好事,不宜见血色。马蹄声哒哒,卫有期打头,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梅林观。这座道观也不过百年功夫,被一片百亩的梅林包围,每到冬季,也算是奇景,吸引人前来。圆圆的都能看到大片的梅色', '')('分卷阅读104 (第2/2页)
,风吹来勾魂摄魄的香,引得几人迫不及待的挥舞着马鞭,向前疾行。等到了地方,道长已经侯在门口,见到几人作揖寒暄:“几位远道而来,甚是辛苦,快去观内,好歹能避些子风。”老道长仙风道骨,虽清不畏寒,穿着薄薄的紫色天仙洞衣,上面绣着郁罗萧台、日月星辰等图案。在前头领了几人进去,温言介绍着道教、道观的来历,老头子虽年迈,说起笑话来,也极贴合年轻人的心,是个言行有趣的。卫有期一路走来,发现道观约莫是有些落魄,竟还有童子穿着衲衣,笨拙厚重的粗布衣衫,这在护国寺可是看不到的。因此笑道:“我那里有些心意,过会子让下面人送过来,您只管受了就成。”见道长面露推辞之色,又道:“我虽人不常来,心却一直在,都玩笑我是老天爷亲闺女,不来献祭一二,可不成体统。”董鄂氏听了,顿时哈哈大笑,对一旁侍立的童子笑道:“听听,听听,你们不收可是不成,也不必推辞,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阿堵物。”老道长这才作揖受了,感动的承诺:“必给你立了功德碑,不叫施主白花费一场,您的功德,上天都看着呢。”卫有期闻言抬眸,望向纷飞大雪的天空,一片白茫茫阻挡了视线,什么也看不清楚。天道……都在看着吗?董鄂氏停下脚步。扯了扯她的衣袖,面带疑惑的望着她。卫有期回神,伸出纤白的手指接了一朵雪花,看着那冰片瞬间化为沁凉的水珠,轻轻笑了,对都停在原地的诸人点头:“走吧。”道观建在半山腰,门前有上百台阶,下着雪难走,众人都有些小心翼翼,等到了平地上,才算是舒了一口气。这样的路,摔是摔不着的,大抵就是狼狈些,这才是贵妇们无法容忍的。五福晋这些年成熟不少,她跟五阿哥夫妻两人夫唱妇随,平日绝不掐尖要强,能一笑而过也就罢了,不成再另寻法子。七福晋也不差什么,隐隐的有往雍郡王府靠拢的意思,七阿哥生而有腿疾,注定与皇位无缘,又不甘心一生蹉跎。老四一家,是她们夫妻两人慎重考虑之下的选择。八福晋今日跟卫有期撞衫了,刚一下马车,她就脱掉身上火红的披风。撞衫不要紧,谁丑谁尴尬。这会子顶着白嫩嫩的小脸儿,神色冰凉。她的心情不大好,打从跟胤禩成婚后,很是过了些甜蜜日子,在三年无后的重压下,胤禩首次宠幸妾室。她穿着婚服,在卧室中点灯坐了一夜,盼着他能回来,告诉她一声,不打紧,他会永远陪着她。当初四福晋成婚五年才有子,雍郡王也没有纳妾不是吗?他都忍得,为什么他忍不得。如今五年过去,后院依旧空空如也,除了她们大人,毫无婴儿啼哭之声。胤禩压力很大,暗地里有传言,他是第二个格勒,那个没种的男人。八福晋眼角余光关注着卫有期,她面色红润如桃熟,带着自然的光泽。纤白的手搭在海棠胳膊上,矜持优雅,腰间系着两个银制香薰球,据说是四阿哥亲自画的花样。而她呢?八福晋勾了勾唇,还是没有笑出来。九福晋是个温柔敦厚的女子,唇角挂着柔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