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要一个人住,你把妹子都给我带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看墙数稻草玩儿吗?喂,喂!”
魔音在身后不住响起,成绣终于有些忍不住替杨恒求情:“还是把他的门也开开吧。”
“没看出来,才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关心了?”甬道黑暗,看不清楚人脸上的表情,然而话语中浓浓的讥讽,却是丝毫不掩的:“我真该佩服你的,如此手腕,堪称人才啊。”
成绣如何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心里气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至于满肚子都是男盗女娼的,自然看什么都离不开这个。”
“你!”
少年的怒气勃然,即便是站在身边,成绣也能清楚的感觉到。
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何一见到齐睿便总是沉不住气。按身份,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即便是现在,也是救她的恩公。
为何面对小山,徐卿,就算是才认识不过一天的杨恒,她都能心平气和。可一见这个人,再多的隐忍和告诫,都化为泡影。
就在成绣自责中,暗中传来齐睿轻飘飘的一句冷哼:
“牙尖嘴利,怪不得总在吃苦!”
一个牙尖嘴利的评语,让成绣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愧疚,瞬间飘散。
等前方已经瞧见隐隐亮光时,成绣不觉心中一喜,想要加快脚步快些出去。却不想,被身后人给叫住了。
“这件事。”
齐睿还在后面,身后是一片幽暗,加上他今日穿着一件玄色衣袍。这么瞧着,似乎要与暗色融为一体一般。
“这件事,是我的问题。她要对付的人是我,连累到你了。”
成绣有些诧异。
这,这算是解释?
也不怪旁的,实在是齐睿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太差。原本她都做好了再被奚落也要保全这条命回去的,可谁成想,他竟然先低头了。
只是前半句还听得,后面半句,又开始不像样儿了:
“你放心,事情我已经解决了,往后,你安安稳稳的呆着,别再四处游荡生事。我就没见过哪个姑娘家像你这般能不安分的。”
原本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成绣,在听了后半句之后,瞬间忍不住了。
“话都叫您说了,可我若是不为自己解释,是不是也太亏了。”
“我在家中老老实实呆着,可侯夫人突然派人去拿我。我这辈子,若是说走路没踩蚂蚁那是不可能的,但遇到个阿猫阿狗都小心翼翼,生怕碰着伤着。侯夫人拿我是何用意,如今都不知道。难道就因为民女无权无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抓起来,再不明不白的放了吗?”
因为恼怒,她的胸口起伏不定,看得出,是真的气到了。
齐睿自然也瞧见了。
甬道逼仄,光线幽暗,一男一女,正值妙龄。如此景象,倒是让他莫名的脸上一烫。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转过了脸去。
“这件事,是我的错。”
因为莫名的脸烫,他的声音也跟着低沉下来,多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至于是什么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总之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成绣虽然在气头,好歹还有几分理智。
是啊,知道太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有个词叫做杀人灭口,她才不会往刀尖上撞,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可是心口的淤堵,如何也纾解不开,真是难受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