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尸体(1 / 2)

“妈,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迟煦漾嗤笑一声,“她才不会喜欢上哥呢。人家喜欢的是女生,而且早就有女朋友了。”

这回轮到妈妈讶异,她静静未语。

“妈你会歧视同性恋吗?”迟煦漾突然有点好奇了,“如果我是的话,妈你会怎么样?”

“你开心就好。”迟舒芳对她的性向好像没那么在意。

“开心,”迟煦漾轻咬下唇,眼珠一转,生出逗弄母亲大人的心思,“其实嘛我喜欢女生,只喜欢女生。”

迟舒芳看着她。

话说迟舒芳女士应该不是那种对于别人如何如何只要不影响自己便无言,但一旦自己的孩子是就猛烈劝告的吧。

“那你以后可别辜负别人,”迟舒芳直直地将目光投向她,“不要因为一己之私招惹她人,最后却承受不了压力,抛弃别人嫁人。”

“妈你说什么呢。”迟煦漾委屈巴巴地控诉她,“你就这么信不过你女儿的人品,这种人渣的事我怎么会做。”

“那就好。”迟舒芳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沙发上的书,正准备看。

“妈你别误会,我钢铁直女,只会欣赏女生。”

迟舒芳哦了一声。

“妈你怎么不关心我,”迟煦漾抱胸冷哼一声,委屈巴巴的,“只会关心你的书。”

“我这不是相信你吗?崽崽。”妈妈一边翻动着书,一边学着她的语气淡然道。

迟煦漾语塞。

正巧哥哥端好饭菜出来了。

“吃饭去喽。”迟舒芳拿起书左转径直坐到白色椅子上。

迟煦漾撇撇嘴也走过去。

哥哥拿起普普通通的青花瓷碗,在桌脚的锅里盛饭,也顺便帮妈妈和妹妹盛了。

妈妈低头入迷地看书,只抽出一只手接过哥哥递给她的碗,迟煦漾也站起来,睫毛缓缓抬升,看了他一眼,眼皮迅速垂下,遮挡住一部分视线。空气在这刻凝滞了似的。迟煦漾伸手去接,他也递过来,她视线落在前方,不知是在盯着青花瓷粗碗,还是拿的碗的手,她低声道了声:“谢谢哥。”并且特意避开能与他接触的那一面。

但后来又绝对不对,学着平常的语气嬉笑道:“哥你给我盛得好多啊,是想把我养胖好继承我的苗条吗?”

其实倘若她不在意这些,应当是再正常不过地打趣笑回道:“哥你这么贤惠,真想把你娶回家。”可惜十五岁的雨夜彻底毁了她在面对哥哥时的坦然自若。

“不是,”迟凉波嗓音柔若春水,静静流淌进她的心底,“只是想看你多吃点。”

最近迟煦漾吃得很少,还真有节食减肥那味道,她囔囔道:“都是因为天太热了,我可没节食减肥。”

之后她也不说了,坐下来夹了块肉,一口吞下,边咀嚼边对夸赞哥哥。

“哥做的菜一如既往地好吃。”

她啊现在连“真想一辈子都吃哥哥做的菜呀”的称赞都说不出口了。

哥哥迟早都要结婚的,这么好的哥哥以后就不属于她了,想起还是很难过,除非他是不婚主义者或者一辈子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也宁愿不将就……但后者的猜测成真的概率微乎其微。她向来喜欢将事情往坏处想。

所以啊,一定要学会一个人自己住,一个人自己做饭。或者也不会那么悲情。加点内容加点美好,她还会和朋友出门随便走走,会读书写字看书绘画,会忙到昏天黑地,无人知晓,也无人打扰。倘若感到孤寂,偶尔也能打过电话问下最近怎么样了。

也不错吧。

只是割舍依赖的时候,还是惆怅了。

她挣脱这么多年自以为早已释然,但有时却会忽然怀疑自己只是看似挣脱了这些的东西。还是会在某一天走过街道,某一次参加活动,在欢声笑语吵吵闹闹中,忽地想起他,想起独自一人陷溺乱伦自责时的阵痛。所以难免会反反复复沉沉浮浮,溢出叛逆挣扎的无端怨恨与自我开解之中。越是扭曲纠结的感情越是难以割断。

听到妹妹的随口夸赞,迟凉波轻轻呼吸,一瞬间想了很多,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微张空留无声缝隙的嘴唇,笑了笑坐了下来。

迟煦漾坐下来,以极快的速度吃完饭,就走进厨房放下碗,走到自己的房间了。

她迅速开了空调。

这个夏天实在太燥热,粘稠了。

需要冷静一下。

迟舒芳看完最后一页合书抬头的时候,发现女儿早已吃完饭离开了。

她奇怪道:“今天你们怎么那么安静了。”

迟凉波笑得天衣无缝:“也许是天气太热了。”

迟舒芳皱眉想了想,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他,并且催促他去开导开导她。

迟煦漾收到了郝声发的消息。

—池池你是回家了吗?

离上段话,隔了了十几分钟,又发一段。

—池池你最近是要住在我家旁边吗?我听说。

她躺在床上,

—嗯,我要住一个暑假。

其她本没想要找他,只是刚刚好。

刚刚好她听说芽芽的朋友要外出,刚刚好她认识喜欢她的郝声,刚刚好她需要下定决心,需要将玫瑰撕烂。

她要用这撕烂到糜烂的玫瑰尸体散在花园,然后慢慢地在与褐色土壤的摩擦里,破除一切生长出纯白的郁金香。

郝声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提醒她吗?当一个暑假的炮友。还是在这个暑假里日久生情?

他该是有机会的吧。

他感觉胸闷闷的。

—那池池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附近好吃的地方我都知道。

她应该也是明白的。

她向来说话算话。

他在房间走来走去,活像只菜园子的短尾兔。

如果他主动提起,她会不会觉得他太过廉价。

呼了一口气,闷闷的疼痛便相伴而行。

在她还没回复他的间隙,在她离开的时间里折磨他的思考重新浮现在脑海,他开始惶惑不安开始自我谴责。到底他早晨他是不是在顺水推舟。他早就看出她并非是为了寻欢作乐而约炮,在无比她正常的的脸庞下,压抑的又是如何痛苦的表情,寻常的身体下又是捆缚了怎样因为挣扎而面目狰狞的魂灵。可他只是思索了一瞬,就用“她不找我还会找别人”的思维为自己辩护。和那些“我不杀他他也会死”的人强盗逻辑又有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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