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有规律地拍打着船舷，‘路明非’缓缓地睁开眼睛。
“所谓言灵，用的虽然是语言，生效的却还是和语言共鸣的心。”
海风里，有人淡淡地说。
“路鸣泽？”
‘路明非’站了起来，从一艘小船的甲板上。
他有点分不清，何者是真实的。好像他刚在这个甲板上睡了一觉，青铜城，龙王和诺诺，都是梦里的事情。
头顶星光洒落，一眼望出去，大海漆黑，没有岛屿，更没有大陆，无边的水上，只漂着这艘白色的帆船。帆船上只有两个人，他和那个穿黑色西装扎蕾丝领巾的男孩儿。
“因为你要死了，所以我来看看你。”
路鸣泽坐在船舷边，晃悠着双腿，在黑色的海里踢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他的表情既肃穆又悲伤，仿佛是跟着大人来参加葬礼的。
‘路明非’的葬礼。
或者说，路明非的葬礼。
“我怎么不知道我要死了？”来到路鸣泽身边，路明非学着他的模样坐在船舷边，漆黑的海水在兄弟俩的周围摇曳，“在你消失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想怎么对付诺顿好吧。”
“想出办法了吗？”
路鸣泽看着路明非，眼神颇有些你在吹牛的戏谑。
“没。”
死鸭子才嘴硬。
还不准备英年早逝的路明非，姑且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