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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了。只不过爷爷的红糖是掺了玫瑰花的,喝起来还有股玫瑰花的清香,她的就是比较纯粹的红糖味儿了。小家伙见可以吃了,垫着脚抓她手里的勺子。徐璐怕凉水撒他身上,赶紧让开,回厨房用温开水兑的糖水调了半碗给他。“喏,吃吧,小馋猫!”自从那天烫到他后,徐璐对他入口的东西冷热都多留了个心眼。宝儿不太会用勺子,直接抱着碗,也不用她喂,大口大口的喝起来。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估摸着等林进芳回来做饭不知得到什么时候呢,徐璐实在饿不住,进厨房煮了几个土豆,打算做个土豆泥。季云喜出了村长家,刚好走到村口,就见一个小孩儿正抱着比他脑袋还大的碗吃东西。看不见脸,只看见露出来的头发黑黝黝的够浓密,连小手都是雪白雪白的。也不知道这家孩子是怎么养的,比城里小孩还白。一路走过来,遇到的大人孩子,要么面黄肌瘦,要么黑不溜秋。他从小在村子里长大,自然知道那样的才是常态。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直到那碗终于放下,露出一张白玉团子样的小脸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像会发光的宝石,煜煜生辉。小孩也不怕生,还对着他笑了笑。见怪蜀黍一直盯着自己看,宝儿忍痛割爱,把碗递到他跟前:“糖糖。”跟他以前吃过的糖一样,是甜的。季云喜看着他碗底上棕红色的糖水,里头静静的躺着两块透明的东西。在夕阳映照下,折射出炫目的光。他觉着自己今天一定是渴坏了,太缺水了,对着小孩子吃剩的东西,居然情不自禁的,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宝儿人小小一个,端不了多长时间的碗,见他只顾着看而不接,就干脆把碗放地下,拉着他的手要进门,小嘴里“姥姥”“姥姥”的叫。“不许再叫我姥姥!臭小子,我忍你很久了!”徐璐气冲冲从厨房“钻”出来,就见院里站了个瘦高个男人。大夏天的,一身黑西装她看着都热,衬衣还扣到最上头……应该是一个严谨的大叔。“额……大叔你好,请问你找谁?”她一脸疑惑。季云喜脸色一黑,被一个当姥姥的女人叫“大叔”……是她眼神不好,还是他真的那么老?“嗯?您找哪位?”见他脸越来越黑,气场越来越冷,徐璐不自觉的客气起来。您……季云喜心头一跳,怎么就这么像?那个小寡妇也是这么称呼他的。脚步就不由自主的顿住。“哦我想起来了,您不是那天那个大老板吗?是找李国青吧,走错了,他们家在隔壁。”原谅她对大叔脸盲,大叔级别的男人在她心目中都一个样。但她却忘了,现在的自己已经成了大妈!第17章017季云喜被她支出门,还没来得及张嘴呢,“啪”一声,大门就合上了。“老板,要不去车里坐会儿?”小刘刚好选完人,出来找他。季云喜不说话,看着她忘记收回去的那只小碗,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石坎上。秋风微微拂来,把落叶和灰尘吹里头去,早已没了方才一见面的惊艳。真是,可惜了。小刘听见他叹气,大着胆子问:“老板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见他还是不说话,又自顾自说起来:“矿上的事老板别急,总能解决的。要不', '')('分卷阅读22 (第2/2页)
明天还往县里去一趟,找找上次那个刘书记,看能不能先把工给开了。”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季云喜皱眉,眺望着远处金黄色的一片。半晌才道:“姓刘的嘴太紧,别费工夫了。”“都怪那三个,好死不死的跑下矿,现在埋下头了,矿上也跟着惹了一身腥,以后要是再让我遇着,我非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说过又苦笑起来,人都死了,他能去哪儿见?三个大活人,就这么死在矿上了。这是云喜煤矿开工五年来,第一回死人。本来每家该赔钱的赔钱,该料理后事的也帮着料理了,上头却还不松口,矿已经被封三个多月了,那损失……光想想他都心疼!尤其是隔壁那东升煤矿,气焰之嚣张……以前是替自家老板提鞋都不配的货色!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痒。真是越想越烦躁,上头只看见死人了,却哪里知道工人不听劝硬要偷偷下井,他们有什么办法?季云喜看他气得跳脚的模样,反倒疏解不少,道:“不慌,先把糖厂的事落实好。”他调头往村里走,走了两步,又顿住,“把杨德福名字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总是那两块晶莹剔透的东西在晃动,他舍不得那么纯那么透的东西染上尘埃。小刘一句“为啥”还没问出来,就只能看见老板又黑又瘦的后脑勺了。好吧,他还是闭嘴吧,待会儿得想个什么由头,把老头划掉。他对他也没啥好感,就凭他拿着鸡毛当令箭使的作风,要不是扩建厂子占了他们村的路,这工他宁愿去别的乡招。走了几步,季云喜又道:“把东西提过去吧。”小刘知道意思,心内颇不是滋味,回车上把几袋水果和营养品提上,准备往村尾巴上的李家去。也就是刘莲枝家。那是唐丰年的老丈人家,唐丰年就是死在矿上那三人之一,家里还有个小寡妇。但他知道,老板让送东西去不是看唐丰年的面,而是……唉,说来也怪,他老板这半年来口味大变啊。就他的身家,随便拔根毫毛都够普通人吃喝几年的,要找什么样的黄花大姑娘找不着啊,怎么就独独对那小寡妇看上眼了。他记得,以前,老板明明不好这口的。随即,他又自己笑起来,不就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一下矿难遗孀嘛,他告诉自己别想多了,小心又被老板看穿,有好果子吃。季云喜看他鬼鬼祟祟,想到自己这身份去了不尴不尬,又把他叫回来——“别去了。”小刘:老板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饭桌上,有了前次的尴尬,杨家父子俩不敢再自讨没趣的敬酒,全程陪着小心奉承。哪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季老板问:“李兰章家有人来报名没?”“有有有,报的他家儿媳妇,叫……叫杨丽娜,不过没选中。”被他夹在最后去了,五六十个名字不注意根本看不到。“把她加上。”“呃?这个……”季云喜也不说话,直勾勾看着他,仿佛已经看穿他那见不得人的私心。“没问题没问题,季老板看人的眼光真准,这一家子干活勤快踏实,尤其杨丽娜,是最信得过的。”季云喜不接这茬,瞥了小刘一眼,他立马道:“我们都知道杨村长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