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女郎知道我喜欢你,仍是这样选择是吗?”所以才会认定他不会拒绝。因为他对高闻雁向来有求必应。因为喜欢。高闻雁没想过会摊牌得如此彻底,然而楚序脑子委实转得太快。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连她自己也没想到,知道楚序的心意后,她对此做出的第一回应,就是利用。沉默间,楚序看了她好一会儿,终是点头应下。“好。”他道:“如果这是女郎所希望的,我亦会助你。”楚序又笑起来,平淡却有些不明所以的释然。“女郎既然已知我的心思,便请随意利用罢。”“但愿女郎日后能因此,更信我一分。”每说一句,他眼里的光芒便暗淡一些。高闻雁看他这个模样,心中五味杂陈,直至他转身前的那一刻,感性终于压下了理智。“楚序。”她扯住楚序的手,唤他名字。这是高闻雁第一次这般叫他,连楚序都不禁顿住脚步。他回首,却见高闻雁忽然上前一步,抬头吻在自己唇间。她揪着楚序的领子,迫使楚序微微低头去就她的高度。都没经验的两人,靠着最原始的本能探索着对方的气息。主动权渐渐被楚序占领,他握住高闻雁的手,十指紧扣间,高闻雁已退至墙边。这个吻始于高闻雁,却一下将他也点燃。谁能想到,这般清冷的人,却拥有如此极致的热烈。第97章给你煮茶就是了分开时,两人都不禁微微喘着气,额头相抵间,楚序不由笑了起来。“这不是梦吧?”这样的话,竟也会从他口中说出。高闻雁含笑望他,道:“再来一次?”“好。”楚序正要低头,被她笑着挡开。“女郎怎出尔反尔?”方才凭着一腔孤勇吻上去,现在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高闻雁才后知后觉地羞赧起来。楚序抓过她的手,也不欺负她,就这么轻轻揉揉地放在手中。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软乎乎的,十分不真切。他低声问道:“适才还叫我去见文安公主,女郎究竟是何意啊?”待心跳终于渐渐缓了下来,高闻雁才敢抬眸看他。“因为我不想叫别人抢先了。”这是真话。高闻雁一想到,若楚序和文安公主日久生情了,自己岂不是什么也没得到。所以,趁着楚序还喜欢自己,先下手为强。她就是这么想的。然而,楚序听后只是轻笑着,也不知道信也没信。“抢不走的。”楚序是当真开心极了,一向平淡的眸子里明亮闪烁,映着她白皙的脸,也只有她。牵起高闻雁的手,楚序领着她一步一步往回走。“你的手可有事?”楚序半笑道:“女郎现下才来关心,委实晚了些。”“文安公主不是来关心过了么?”手指被他轻轻捏一下,便听楚序道:“女郎一日不来,便是圣上来了,我也好不了。”“那现下好了么?”“自然是好了。”高闻雁不禁笑他:“丞相向来是会说好话的。”“方法你可不是这般叫我的。”高闻雁不服气,说他不也是叫自己“女郎”。“哦?”楚序停了脚步,转身看她,嘴角洋溢着细碎的笑意。“那便不叫了。”两人坐下时,楚序的一声“雁儿”,让高闻雁猝不及防地红了耳尖。正想让他泡茶,却发现茶具皆不在了,连着她送的那罐茶叶也不翼而飞。高闻雁不禁拧了眉。楚序一时哭笑不得:“你又不爱喝茶,倒是要求多。”“那不然呢?”高闻雁仰着头瞧他,十分得意。外边分明是阴郁的雨天,楚序却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天气。她背后是暗沉的天际,湿润的空气破窗而入,吹乱了她的发丝。楚序忍不住起身,轻轻落一吻在她唇边,很轻很轻,蜻蜓点水般地一触即离,却像羽毛拂过心尖,叫人心痒。伸手抚了抚高闻雁的脸庞,他轻笑道:“给你煮就是了。”他唤了人,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将茶具送来。高闻雁在时,这阁楼向来只有少数几人才可入内,连那老仆亦不得允许。老仆见楚序一扫往日阴霾,甚至含笑接过那托盘,心中直呼奇怪。这才收起来没几日,怎又放出来了?“退下吧。”甚至连说话都和颜悦色了许多。老仆不敢多猜,只得低头道:“是。”楚序和往常一样,取了一样她不曾喝过的新茶,为她泡上。“你且尝尝。”高闻雁难得有兴致,学了他的模样,先闻了闻茶,再小口品茗。她问:“你既然不是爱好喝茶,却为何每次都为我煮茶?”楚序却道,这不过是一个自娱自乐的小游戏罢了。他一开始便发现高闻雁对茶没甚兴趣,喝茶如饮水。于是他就想,会不会有一种茶,能够引起高闻雁的关注,令她难忘?一来二去,反倒像是给自己下了一个挑战一般,为她寻新茶,亦为她煮茶。再后来,楚序便存了些私心,只不过这部分他并未说与高闻雁听。他亦曾想过,若有日高闻雁寻得了难忘的茶种,那她每次饮茶时,或许也会顺带着想起自己。高闻雁笑意盈盈地放下茶杯,问:“你知道如何寻一个茶令我难忘吗?”“很简单。”她说:“只要你每次都为我泡同一种茶即可。”第98章原来,都是因为喜欢在高闻雁去找楚序的前一夜,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是高闻庭解开了那个机关盒子。那时已经入了夜,高闻雁刚躺下就被他吵醒。“这玩意巧妙,唯有某个角度,一分不差,才可将其分离。”高闻雁凑过去看,那机关盒子底部果真被分了出来。“可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