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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真像结了冰的湖。”常望宇忍不住提醒她,“像冶海么。”“冶海?”晏若愚惊诧,“你也去过冶力关?冬天的冶海冰封万里,四面环山,特别特别好看!”她难得这样兴奋,常望宇先是一顿,立刻反应过来晏若愚没认出他是阿澈,也可能并不记得,“你去过?”“八岁的时候,我和老晏去冶力关住过好一阵子,从冬天一直住到山都绿了。我记得有一个男孩子,跟我差不多大,唱歌骑马都特别好……”她一下子说了一大串,然后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声音小了许多,“我第一次听就特别喜欢你的声音,和他一样空灵,有一种涤荡灵魂的干净。”常望宇又颤抖起来,“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晏若愚仔细看了看他,确定这话里没什么酸味儿,才莫名道,“他叫阿澈。”常望宇眼角不受控制地湿了。他喃喃道,“怎么会……居然是这样……”晏若愚看他茫然无措的样子,心里无缘无故抽着疼起来。她静静陪他坐着,想等他理出个头绪来,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良久,常望宇终于看向她,“若愚。”“嗯。”“你记不记得,我脖子里带的那个东西。”晏若愚心里一涩,扭过脸去,“记得。”娃娃亲,未婚妻,一位他非常尊敬的长辈定的……常望宇看她反应,整个人像泡在棉花糖里。他对上晏若愚的眼睛,“见面第一天,你说我有一双冶海一样的眼睛,要叫我阿澈。”晏若愚目光微茫,像是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离别的时候,你说你不怎么记得人,要留个信物给我。”他一把扯出脖子里的那条链子,把高山流水雏龙五弦琴戒露给她看,“晏叔叔才与师父笑道,如果有缘,可以结亲。”晏若愚震惊地望着他。“后来你再没去过甘南,也再没去过冶力关。可是晏叔叔去过。”常望宇深吸口气,“他教我写瘦金体,教我弹琴,教我读古籍,也教我古瓷名器。讲到甜白瓷时他总会笑,我就知道你喜欢。”“然后呢?”“他那时就知道自己寿数不长,将你托付给师父。我们从甘南搬来白银,师父看中你灵气,收你为徒。我见过你很多次,可你并没认出我。”他的声音突然懊恼起来,“火了以后,我只不过忙着跑了半年通告,你就领了个小男朋友!”……晏若愚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想起他问的那句“你喜欢过别人吗”,和听到回答以后异常寡淡地说,“那冒昧问一句,情窦初开的年纪,是什么年纪。”又想起他在地字包隔壁间买醉的那个夜晚,杯酒入喉,举杯对影。“我小时候不懂,后来就喜欢你,”常望宇面上有几分并不明显的委屈,“我这几年那么忙,去师父那儿也看不到你,晏叔叔过世我都不能去,你又不记得我,还和别人谈恋爱……”说到这儿觉得翻旧账还吃醋没面子,他急忙打住,“在师父那儿碰到你那次,你一席水烟色的斗篷,远看就像融在老院那半分草地里,我……”“你什么?”晏若愚听笑了,轻声诱哄道,“师兄,说啊。”“惊为天人。”常望宇觉得老大没意思,声音低下去,“我还以为从此脱离你这苦海了,走近一看,怎么还是你。”<', '')('分卷阅读77 (第2/2页)
/br>“是嘛,”晏若愚闻言露出一副探究的表情来,“可我记得,那天那个戴着口罩的小哥哥……”她话音一收,摆摆手,示意没什么。“记得什么?”常望宇问的急切,“什么?”晏若愚为难道,“眉眼弯弯,笑容和煦,”她满脸都写着“是你让我说的”,补充道,“……春风满面。”“你……”常望宇话没说出来,就见师妹凑过来,贴近他身上,“知道那天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在想什么么?”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我想看你哭。”常望宇有点腰软。晏若愚将距离拉远,一脸天真无邪地问他,“师兄刚才想到什么了?”常望宇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想你是个什么妖孽!”“要哭么?”晏若愚看他这样,小孩子一般纯情的紧,实在忍不住不逗他,她软着嗓子,“我不记得你,也不记得戒指给了谁,不记得给你起过名字,还领了个小男朋友……我这样绝情,难道还没到男儿伤心之处?”常望宇只看着她,不说话。晏若愚叹口气,三小姐竟然栽了,这坛老醋吃了这么多年,总得给他解释清楚,“以前回答过一个问题,叫做,突然不喜欢一个人了是什么感觉。”常望宇还是不说话。“很多答主的答案大同小异,要么是我还爱你可我很累,要么是苦恋多年终于放弃。”晏若愚“呵”了一声,“那叫不喜欢吗?断了所有的联系,欺骗自己重新开始。可明明就还是心窝子上别的一把刀,不用碰都疼得浑身抽搐。”“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我啊,”晏若愚笑,“突然不喜欢了,大概就是连好友都懒得删的感觉吧。偶尔回忆起他时也会真心觉得温暖,却再也想不起与他相关的一点细节。”常望宇的神情一变,竟然说不上是忧伤还是庆幸。“喜欢上别人的时候,发现他也不过如此。我现在喜欢的人,是很多人追逐的方向,那当年又怎么会在人群之中看到他呢?”常望宇松了口气,下一瞬睫毛真的沾上泪花,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的晏若愚灵魂都要飘起来。“真哭啦,”晏若愚调笑,动作轻缓地把填白戒套上他的手指,然后握住,又压低声音,“你大概不知道。桃花眼最美不过落泪。”常望宇眨眨眼,不知道。“随心所欲而慵懒的气质,好像很无辜,却令人沦陷。”随手点开一个音频,整个屋子充斥着海浪轻拍沙滩的声音,绵延不绝。夹杂在海浪中的声音如湿咸的海风一般轻柔,明明那么近,却又像跨过千山万水一般遥远,“干净清爽的那份美好再混上一点懵懂,迷人的像鸩毒,致命。”然后斩钉截铁的下了定义,“嗲精。”常望宇;“……”怎么觉得今天被占的便宜有点多。“约瑟夫先生设计的?”晏若愚突然惊奇,“他是意大利人吧?怎么会融入汉字?”“他喜欢汉文化,”常望宇把那些心猿意马的东西甩出脑袋,伸手取出木盒里的好几本东西,“这是约瑟夫先生的设计手稿和笔记,里面记录有各类材料和宝石的特性,他说如果你想学设计,有什么不解的可以联系他。”晏若愚意味深长地看他。常望宇佯作没看到,却又忍不住补充,“……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