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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满满当当,心脏骇然打了个突,完全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他,他看上去像是那类会有洁癖的人,和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完全格格不入。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首,在她这里怎么就成了不是债主不碰头?昨晚打下欠条时,他问她的名字,她回答的版本还是“尹蔓”。如今当着他的面赤.裸.裸地报上艺名,其尴尬程度不亚于公开处刑。尹蔓见姜鹤远身形一滞,简直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吐出“还钱”两个字。那就太丢人了。还好他除了一开始眉头微皱外,之后便对她视若无睹,直接绕到沙发对面坐下。尹蔓微微颔首,心乱如麻,假睫毛遮挡了眼眸里的情绪,她在脑内飞快地盘算起来。尹蔓非常清醒地把生活分裂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是醉生,一个是除了醉生以外的现实。?去派出所处理猪妹的事固然属于后者。尽管当时没打扮成现在这样,但却是化了妆的。化妆品不仅是她最可靠的盟友,也是最虚假的面具,最坚固的盾牌。在醉生里,大家萍水相逢,逢场作戏,再见亦是不相识,谁也不会想要去了解谁。于是在黑夜下的滚滚红尘里,她为自己量身打造出了一个人格,它与现实生活毫无关系。毕竟当人在处于某种不尽人意的环境下时,总会尽其所能地寻找到那一丝妥帖与慰藉。这个人格让她在做着某些事情的时候,能够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那不是我。”而一旦离了醉生,她仍是世间最平凡不过的普通人,过着最平凡的生活。尹蔓像一个辛勤的守卫,长年忠心耿耿地维持着内心秩序的平衡。姜鹤远的出现超乎计划之外,两个世界泾渭分明的界限骤然被他打破,边界顿时混沌起来。现下那平衡失了偏颇,使人感到异常心慌与焦虑。只要姜鹤远的记忆不是只有七秒,必定是认出自己来了,他甚至才给她发过短信。然而他却毫无表示,仿佛从未见过她一般,对于这种情况,她唯一想到的原因只能是——他们霄壤之别,他比她更不想让人知道彼此存有任何联系。那样最好不过。尹蔓理清头绪,暂且松了口气。这时他们的同伴也差不多陆续到齐了,桌上摆满了酒水和各类零食果盘。她调整好状态,拿起一瓶皇家礼炮二十一年,给众人看了一下,十分具有职业道德地保证:“我们酒吧有自己的专业酒窖,都是正规渠道,价格再合理公正不过。醉生能做成现在这么大的品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货真价实。大家可以随便验,我们绝对不会拿假酒来忽悠客人。”说完这番话后,她让小八开了酒,耐心地询问众人的口味。除了几人喝纯饮外,其它都习惯于喝混饮。尹蔓倒出部分加入冰块和水,将古典杯轻轻推向喝纯饮的几人。他们刚才报出的口味有浓有淡,她只听了一遍,竟是记得清清楚楚。此刻酒吧里一场狂欢刚刚落幕,歌手唱起抒情的流行歌,曲调悠扬。有的人蹦累了回座休息,有的还在舞池里,闭着眼互相依偎着缓缓摇曳。尹蔓手上动作不停,熟练地将软饮兑入扎壶内,将酒水搅拌均匀。接着用搅拌棒挡住里面的冰块,将酒分倒在众人杯中,嘴里不急不缓地介绍:“皇家礼炮产于英国,是最负盛名的苏格兰威士忌,浓度在四十到四十三左右,以柔绵醇厚的口感而著称。其中', '')('分卷阅读17 (第2/2页)
二十一年是为了纪念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加冕典礼而诞生的,连续两年获得过国际葡萄酒和烈酒大赛的桂冠……”有人不解:“女王加冕……那也不是1921年吧。”她莞尔一笑:“很多人都有这个误解,二十一年其实不是指女王登基的时间,它来源于皇家海军的一个古老传统——他们在典礼上鸣放二十一响礼炮,来表达对皇室最崇高的敬意。”尹蔓动作行云流水,话语间娓娓道来,举手投足不卑不亢,别有一番独特风情,让人生出一种不是身在夜店,而是在哪个茶馆里品评茶道的错觉。大家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只见她盛满酒,依次呈给在座的人,随后落落大方地举起自己的酒杯:“拿破仑说,酒带来的快乐是短暂的,但它能鼓舞人生,给予生活莫大的勇气。今夜把酒祝东风,我敬各位一杯,希望大家能在醉生尽兴而归。”说完她秀颈微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样的话在声色场合里说出来,竟没让人觉得违和。众人受她感染,也都纷纷端起酒杯,他们本来只想单纯地买买乐子,不妨自己还能接受到一番拿破仑的洗礼,都颇感新奇,有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在饭桌上对这些风月女子的严厉批判,打趣道:“原皓,咱们这是托你的福啊,真是开了眼了。”怪不得说醉生是高端夜场,和那些缠着人买酒的低档酒吧果然不一样。宋安对着何雍嘟囔:“我怎么感觉自己还没一个卖酒的有文化。”何雍赶紧附和:“我也是。”胖子在一旁小声插嘴道:“你们可别小瞧这些在夜场里混的,人家的工作就是陪人侃大山,我之前遇着过一个,那家伙,能和你从恐龙灭绝聊到虎门销烟,什么都懂一点,要不怎么哄得别人买酒喝。”姜鹤远默不作声地看着尹蔓装模作样,他听见大家的议论,那股滑稽的心情一直萦绕不去。在派出所里她对着钱朱破口大骂,和当下简直判若两人,很是一言难尽,这女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变色龙无异,不去当演员可惜了。尹蔓将自己的工作做到位,尽职尽责地退回到原皓身旁。按照惯例她还会坐下来陪着客人喝两杯,可姜鹤远坐在她对面,她之前说话倒酒时一直刻意回避着他的方向,现下不得不面对着他,导致她一秒都不想再待。尹蔓正想跟原皓告退,他却饶有兴趣地对她说:“你还有什么金句,再讲来听听。”原皓将她调的酒都尝了一遍,味道刚好。其实调这玩意儿谈不上多有技术含量,大多数酒吧都会进行培训,但说不清为什么,尹蔓做出来就极合他心意,甚至想和她多聊两句。尹蔓悄悄瞥了眼姜鹤远,发现他正在看手机,压根没注意他们这边。她留意到原皓的意图,心中微动,金钱带来的压力终究占了上风,忖度片刻,还是沉住气,斜斜挑起眼尾睨着原皓:“真想听?”原皓被她睨得抓心挠肝,配合地点点头。尹蔓喝了口酒,轻言曼语:“那可不是能白听的。”她倒不担心原皓会认为她得寸进尺,好歹也混了这么些年,总结出的第一条血泪教训就是绝对不能让客人牵着鼻子走,谁掌握了主动权钞票就在谁手中。果不其然,原皓只是笑骂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