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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急切:“枝枝怎么说?可收下玉佩了?她见了朕的信,有没有回复?”

衡嘉心如鼓擂,为难之后,还是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讲了,然后又将那枚玉佩取出,双手呈上。

顾景阳眼底的光彩倏然淡了,伸手接过那玉佩,垂了眼睫,搁在掌心里细看,再也没有开口。

他若勃然作色,衡嘉还敢多说几句,现下这情状,却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低声道:“陛下,女郎毕竟还小呢,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再大的气性,过几日也就好了……”

顾景阳打断了他,道:“先前那些话,是她叫你讲的?”

衡嘉怔神,旋即应道:“是。女郎说,奴婢只要按实讲了,陛下便会明白。”

他惯来练达,却也有些不明:“这其中深意,却将奴婢绕糊涂了。”

“玉佩辞而不受,朕写的信,她也不肯看……”

顾景阳心头作痛,合上眼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她原本也不想同朕打哑谜。无非是一刀两断罢了。”

“女langxin里也是极在意陛下的,”衡嘉见他面色实在不好,轻声劝道:“奴婢往谢家去的时候,谢夫人也在,昨日您走了,女郎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熬了一日,连口水都没用,若不是当真喜欢陛下,又何必这么苦着自己?”

“胡闹。”顾景阳闻言皱眉,睁开眼道:“她原就有些气弱,怎么敢这样作践自己身子?”

衡嘉见状,心中微动,刻意夸大几分,道:“陛下说的是,女郎还小,难免有些不知轻重,奴婢去时,便见她面色不好,白着脸儿,说话也无力,当真叫人忧心……”

顾景阳想到枝枝枯熬一日,着实心疼,顾不得多说,吩咐人备马出宫,往谢府去了。

……

这日正逢休沐,谢偃与谢令皆在府中,顾景阳既然前往,二人免不得相迎。

顾景阳性情冷静自持,并不喜好言谈,除去公务,同臣工们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只端坐椅上品茶,仪如玉树,丰神俊秀。

谢偃也明白,故而请安过后,便假做不经意道:“今日天气倒好,风也和煦,怨不得府中女眷都出游去了。”

顾景阳端茶的手一顿:“枝枝出门去了?”

“是,”谢偃答道:“她说想出去透透气,内侍监走后不久,便出门了。”

顾景阳眉头微蹙,道:“什么时候回府?”

“早则午前,晚则日落,枝枝最爱玩闹,顺道出去访友,也是常事。”

谢偃恭谨道:“臣叫人去寻她回来吧。”

“不必了。”顾景阳道:“朕在这儿等便是。”

他虽说要在此等,谢偃与谢令总不能真将他一人留在这儿,再去忙自己的事情,便令人添茶,在此陪同等待。

日头渐渐高了,眼见着到了午膳时分,谢华琅却仍旧未曾归府,谢偃便有些坐不住了。

皇帝前朝理政时,最不喜朝臣推诿拖延,他真怕皇帝等的恼了,改日给他双小鞋穿穿,便悄悄同侍从打个手势,叫去寻女儿回府。

顾景阳等了快三个时辰,杯中茶空了又续,续了又空,等到最后,连心都有些', '')('分卷阅读37 (第2/2页)

凉了,瞥见谢偃这动作,在心底叹口气,起身道:“宫中还有事,朕这就回去了。”

皇帝言出必行,谢偃自然不好说留饭之类的客气话,同谢令一道送他出去。

顾景阳出了谢府正门,终究有些不放心,便又停下,着意叮嘱道:“朕听内侍监说,枝枝这两日都不曾好好用饭,她又有些气虚,如此胡闹,怕会伤胃,令君着人仔细照看,若是严重,再叫人开一剂药吃吃看。”

谢偃不意他对女儿这样细致入微,倒真有些讶异,垂首应声,道了句“是”,等他走的远了,才悄悄拭去额头细汗,去问卢氏:“枝枝到底是去哪儿了?”

“她只说心里闷,想出去走走,”卢氏道:“我也不曾仔细问。”

谢偃轻叹口气,头疼道:“这两个人,可真是……”

……

顾景阳那日往谢府去,等到午膳时分,仍旧不见谢华琅回府,便知她是有意避开自己,不欲再见。

他也不气馁,枝枝不肯见她,便每日打发人送信过去,即便内侍回禀,说谢家女郎一封也不曾看过,全都烧了,也仍旧不曾停下。

期间又有各类珍宝奇玩赐下,字帖古画,瓷器珠玉,不一而足,虽然不曾明言,也不曾降旨,但满长安的勋贵都能看得出来,陛下的的确确是相中了谢家三娘。

如此一连五日,连卢氏都忍不住去劝,刚进谢华琅院中,便碰见宫中内侍前来,紫檀托盘上是拇指大小的珍珠,洁白莹润,色泽明透,饶是她见多了人间富贵,都觉极为不俗。

内侍们见谢夫人到了,极客气的笑了笑,又道:“陛下在同女郎说话,还请夫人暂待片刻。”

……

一别几日不见,顾景阳似乎更清癯几分,隐有倦色,唯有一双眼睛,仍旧明亮如昔。

谢华琅准备出门去玩,自顾自对镜梳妆,执了眉笔,细细勾描眉梢,并不理他。

顾景阳便立在她身侧,看了她许久,方才轻轻唤了声:“枝枝。”

谢华琅手上动作不停,淡淡道:“陛下怎么又来了?”

“枝枝,”顾景阳又唤她一声,有些踌躇的低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在生陛下的气,但是也不想再同陛下有所交际。”

谢华琅将眉笔搁下,取了唇脂,指尖蘸取一点,道:“若真要细说的话,大抵是敬而远之吧。”

“我听人说,那天我走后,你一日没吃下饭,”顾景阳听得心头一滞,却俯下身,轻轻在她耳畔道:“枝枝,你心里明明还有我。”

谢华琅转过头去看他,目光上下一扫,忽然笑了,重又转了回去。

那痕丹红色的唇脂仍停留在她白皙的指尖,红白二色映衬,莫名叫人觉得口干舌燥,顾景阳定定看了会儿,禁不住别过脸去。

谢华琅却将那抹赤色涂上唇珠,淡漠道:“陛下,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顾景阳听得一怔。

“隐瞒身份,糊弄我在先,现在身份被拆穿,索性不遮掩了,公然明示。”

谢华琅自妆奁中寻了一支牡丹嵌红宝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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