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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的性子,见这位年轻皇后自有主见,便只说些宫中事与她听,又每日看着喝药,别的什么都不管,谢华琅喜欢拎得清的人,相处的倒还不坏。她拎着鹦鹉回去,刚进院中,采素便迎上来,笑容中有些讶异:“好漂亮的鹦鹉,女郎自何处得来的?”谢华琅笑吟吟道:“从天而降,掉到我面前的。”“了不得,女郎闷了两日,可算有个笑脸了,”采素感慨一句,又道:“大娘子来了,见您不在,原是想回去的,正碰上江女官过来,现下正一处说话呢。”谢华琅听说谢莹来了,脚步便快了些,又埋怨道:“怎么也没人去叫我。”“大娘子说不必的,”采素低声道:“左右每日都见得到,说是晚上再过来。”谢华琅原以为谢莹是来寻自己闲聊,听采素说了这话,倒像是有什么事似的,心下疑惑间,早有仆婢掀了垂帘,她拎着鹦鹉,进了内室。江女官同谢莹说话,自然坐在下首,见谢华琅来了,忙起身见礼,又道:“这不是鹦鹉吗?怎么到娘娘这儿来了?”谢华琅说的含糊:“因缘际会罢了。”江女官早知谢莹有话要讲,也不久留,起身告退,谢华琅吩咐人送她,这才坐到谢莹身侧去,笑问道:“阿莹jiejie怎么来了?看我新得的鹦鹉,好不好看?”“倒是俊俏,”谢莹垂眼瞧了瞧,赞了一句,又打趣道:“陛下疼你,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你送过来呢。”“阿莹jiejie,”谢华琅嗔她一眼,道:“你也来笑话我了。”内室里没有别人,谢莹仍旧将声音压低了,连带着外间的蝉鸣声,似乎都更见躁动刺耳起来:“二娘不太好了。”谢华琅听得微怔:“什么?”“仿佛是病的重了,”谢莹悄声道:“我听阿娘讲,或许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早在谢徽同魏王世子勾勾搭搭的时候,谢华琅便隐约猜到会有这日,但真的快要发生时,仍旧有些虚幻感。她垂下头,捡了颗松子儿,剥开吃掉之后,方才慢慢道:“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自作自受罢了,高门女子的姻缘,哪有能随自己的?”谢莹叹一口气,转向堂妹时,又有些感慨:“要不怎么说,你有福气呢。”她自己的那桩婚事,便是两大高门之间的联姻,永仪侯世子虽也出众,但未必是她喜欢的,谢莹虽有美名,但永仪侯世子未必不偏爱家中的解语花。尽管如此,两家长辈定了婚事,哪里容得了儿女反对?“也是运道好罢了。”谢华琅说到此处,也有些难过:“说是我有福气,可归根结底,也是沾了大哥的光。”若非谢允接连两桩婚事皆是惨淡,谢偃未必会对女儿的婚事心软,加之谢家生了急流勇退之意,这才成全了她,可兜兜转转一场,谁曾想却是她自己撞到了漩涡最深处?“你这两日是怎么了?”谢莹目露关切,悄声问她:“总不是又同陛下闹别扭了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谢华琅同堂姐亲近,并不瞒她,捉了把松子儿,一颗颗剥开,搁进', '')('分卷阅读58 (第2/2页)
白玉盘中,将二人那日不欢而散的缘由一一讲了,又气道:“先前喜欢我那般性情的是他,现在嫌我肆意的又是他,哪有这样的?他不稀罕我,我还不稀罕他呢。”“枝枝,”谢莹微微重了语气:“这种话怎么能乱说?”“你看,这便是我的难处了。”谢华琅叹口气,闷闷道:“我知道这种一拍两散的话不能说,所以一个字也没提。可阿莹jiejie,我最开始也没想过要嫁入皇家做国母的。若他只是个普通人,吵吵闹闹都没什么,可现在呢?我连发脾气都要小心翼翼的,唯恐哪里过了火,牵连到家里边。早知如此,真不如……”“欸,”谢莹打断了她,轻声道:“抱怨几句没什么,再说,那可就过了。”谢华琅闷哼一声,长舒口气,拈起几粒剥好的松子儿吃了,又道:“先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你们两人的事,别人不好掺和,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是觉得,陛下真心待你,你万万不要因些许小事同他生分,那才可惜了这良缘。”谢莹再劝几句,便没有多说,又道:“二娘未嫁,蒋氏娘家不显,家中近来喜事又多,若真不好了,怕也不会张扬,悄无声息的就了结了,你要去见见她吗?”谢华琅想了想,终究还是摇头:“算了,还是不去了,原也没有什么深情厚谊,临了了再去,倒显得假惺惺。”谢莹微微一笑,道:“也好。”……今日是初六,明日便是七夕,痴男怨女殷殷相会的日子。许是先前同谢莹说过一通的缘故,谢华琅这夜失眠了。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她将这几句话来回念了几遍,心中五味俱陈,一时之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实在是睡不下了,索性披衣起身,坐在窗前出神。七月烈日炎炎,到了晚间,倒没有白日那般难熬,夜风自窗外拂来,月季花的香气之中,略带了几分凉意。鹦鹉便被搁在走廊里,外间的灯还没有熄,它也没有睡,正歪头梳理羽毛,见谢华琅出现在窗前,先是“嘎”了一声,又叫道:“枝枝,枝枝。”谢华琅心中忽然生出恼意来,伸臂过去,轻轻戳了戳它的翅膀,道:“你是鹦鹉,应该很会学人说话,是不是?”鹦鹉茫然不知,眨巴着黑豆似的眼睛,又叫了声:“枝枝。”谢华琅回房去摸了把松子儿,喂它吃了一颗:“跟我说,假正经。”鹦鹉将松子儿吃了,眼巴巴的看着她,道:“枝枝。”“不说枝枝了,”谢华琅纠正它道:“说假正经。”鹦鹉有些困惑,翅膀抖了抖,茫然的看着她。谢华琅也有耐心,再喂它吃一粒松子儿,道:“假正经,假正经,假正经。”这场教学持续了许久,鹦鹉还是没学会,谢华琅的松子儿却吃的差不多了,大晚上的,再吩咐人专程去取,又有些兴师动众,只得暂且停下。说了这么久的话,她也有些累了,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