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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从们见状,只得分成两队,一队送列位返回营地,另一队跟从照看。谢华琅马术不凡,骑乘的骏马也雄健,远胜其余人许多,最开始扈从们还能跟上,等到了最后,却只剩了六七人,倒是猎到的飞禽走兽,较之原先多了许多。扈从们还没有来得及赶过来,身边人也只剩下了几个,谢华琅停下来,等其余人追过来,又叫暂且休整。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谢华琅头也没回,只当是落在后边的扈从们赶上来了,哪知没等回过神来,便听利箭离弓后极速行驶中的刺耳破空声传来,惊得人心头战栗。谢华琅吓了一跳,下意识催马一闪,避开了这一箭,她运气不算坏,但也不算好,金属箭头的弓箭自她腰间擦过,带起了一线红痕,初始时只是麻麻的痛,不多时便渗出血来,淅淅沥沥的往下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呆住了,一只矫健的公鹿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隐存的令人窒息的紧迫感,长而尖的耳朵动了动,迅速逃走了。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随行扈从出自禁军,反应极为迅捷,先将谢华琅护在正中,旋即厉声喝道:“谁敢行刺?!”另有人对准天空射了响箭,既是令就近扈从速至,也是示意猎场外驻军情况有变,速来支援。谢华琅从没受过这种罪,大半边身子都麻麻的痛,原本艳色的唇都白了,若不是情况未明,怕早就倒下了。先前那声厉喝似乎起了作用,再没有别的箭矢射来,扈从们以护卫皇后为先,不曾主动分人前去探查。难捱的几十个呼吸过去,远处似乎有马蹄声传来,众人仍旧严阵以待,不敢有分毫松懈。近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不多时,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敬惧道:“此事、此事着实是个误会……”似乎有人下了马,且还人数不少,马蹄声与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一道近了,一众扈从不敢松懈,却见来人面如土色,汗出如浆,一见了地上血,便站不住身,跌坐在地。谢华琅面白如纸,拿帕子掩住伤口,痛的声气都弱了:“居然是你们。”来人居然是宗室的几个子弟,其中便有前几日才丢了世子之位的顾明延。顾明延油滑,但也不至于太蠢,瞅见谢华琅面色,再看一地的血,便知道这回捅破天了,其余人也一样。“娘娘,娘娘!”顾明延两股战战,再站不住,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似的,跪下身道:“我们几人一道前来打猎,瞥见一头公鹿方才射的,绝不是有意行刺……”谢华琅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冷冷看着他,没有做声,扈从见状,便道:“箭矢有标记,是谁射的?”顾明延颤声道:“大家都射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有一支箭偏了,我们出行打猎,箭矢带的少了,早就彼此混用……”这显然就是查不出了。谢华琅没有再问,扈从们也不做声,顾明延与其余几个宗室子弟汗如雨下,神情凄惶,跪地求道:“娘娘,此事的确与我无关,我若存心记恨,何必亲自上场,惹人生疑,犯下这等大罪?娘娘受伤,于我又有何好处?”<', '')('分卷阅读108 (第2/2页)
/br>谢华琅仍旧没有做声,或许是血流的太多,她连思维都有些模糊。其余扈从飞速赶来,见过此时如何,便沉默着将武器对准了那几人。倘若受伤的是别人还好,伤了皇后,也就注定此事很难善了了。天气依旧和煦,但谁都知道,一场rou眼可见的暴风雨,就要来了。第54章风波秋高气爽,天空蔚蓝如洗,任何痕迹留下,都无从遮掩。顾景阳望见响箭在天空中留下的那道红痕时,惊得一颗心险些从喉咙里跳出来,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弓/弩。那是禁卫特有的传讯方式,整个猎场之内,有资格用的也只有两个人,他平安无事,岂不是说,出事的人是枝枝?她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现在可安好吗?周遭人神情各异,目光中皆有些惊惶,衡嘉脸上也有些未曾消去的惊骇,顾景阳却无心去看,合上眼,深吸口气,方才再度睁开。他想要催马往响箭处去时,才发觉自己的手在颤抖,咬紧牙根,猛地一甩马鞭,飞马奔去。……既然是出门狩猎,以防万一,扈从们自然带有伤药,随时备用。只是先前谢华琅令人留下看管猎物,采青、采素的马术逊色于她,马力又有所不如,便被留下了,现下在此的都是男子,却不好相助,她自扈从处接了伤药,用帕子蘸了,掩住伤处,血流了一会儿便渐渐停下,但仍旧是治标不治本。顾明延身上无伤,面色却比她还要惨淡的多,其余人也一样,瘫坐在地,双目无神,身体不自觉的战栗,同她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此事绝非我们有意为之,娘娘试想,猎场这样大,谁能保证一定会凑上?一众扈从聚在,我们如何能掩饰得了痕迹?再则,这样的滔天大罪,若是犯下,必死无疑,我们怎敢如此如此行事?”其余人也纷纷附和。谢华琅无力言语,并不说话,扈从们将她护住,也不做声,气氛凝滞的令人窒息,也更加令人绝望。许是察觉到这诡异的氛围,周遭的鸟雀纷纷飞离,扑棱棱的振翅声之后,这方天地终于死寂起来。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一片安静中分外刺耳,谢华琅勉力支起身子去看,瞥见当先的人影时,鼻子忽然酸了。顾景阳一气赶到那处,目光远望,便见一众扈从聚在一处,心下先松口气。禁军自有规度,必要之时先以贵人为重,既然将人护在中间,想来没有性命之忧。然而等他到了近前,好容易落下的那颗心,却重又提了起来。谢华琅既然出行,是做男装打扮,浅褐色的衣袍简洁干净,血染在上边不甚明显,却仍能看出一侧腰腹处的褐色格外深些,连带着骑乘的那匹马的枣红色毛发,都愈见鲜艳了。没有来得及理会别人,顾景阳催马上前,扈从们井然有序的散开,将他迎入其中。“枝枝,枝枝!”望见那小姑娘惨白的小脸,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