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4 (第1/2页)
既开口挽留,顾明修便顺理成章的在宫中留下来了。谢华琅见衡嘉领着他去安置,颇有些轻车熟路的样子,禁不住道:“明修从前在宫中住过吗?”顾景阳轻轻点头。谢华琅想起自己与他初次相见时,便有明修在侧,想来这叔侄俩惯来亲近,倒不觉得奇怪。只是,此次他忽然将人留下来,倒像是有什么别的打算,脑海中灵光一闪,道:“九郎不会是想顺水推舟,将你染病的消息放出去吧?”“唔,”顾景阳并不瞒她,寻了本书册,端坐案前翻阅,漫不经心道:“端看有几个人沉不住气,会主动跳出来了。”冬季的日光隐约有些惨淡,隔着窗扉,略略透进几分,他面色上似乎也泛起了一层类似于月光的冷淡清辉,俊秀之中,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与威仪。此刻的他,不是在她面前温柔体贴的郎君,而是高高在上,执掌天下的君主。“郎君,你的心思是不是太重了?早先因为猎场那件事,杀的人就够多了,若再出事,天下怕会非议。”谢华琅不知怎么,心里忽的一叹,到他背后去,动作轻柔的为他揉肩,温言劝道:“这才过去多久?哪有人敢再伸手?”顾景阳听得笑了,一手持书,另一手则抚了抚她手背:“枝枝,你把人想的太好,把人心想的太单纯,也把权势二字想的太简单了。”“那是能令骨rou反目,至亲相杀的东西,”他徐徐道:“对于人的诱惑,远远超出你的想象。”谢华琅生于高门,接触过最险恶的局面,也只是女郎们之间的机锋暗打,再不然就是耍个小心机,而身处朝堂的人呢?面上言笑晏晏,心里边想要的,或许是对方满门的性命。男人跟女人的战场,是截然不同的。谢华琅劝那一句,原本不是为了私心,毕竟谢家已经知道皇帝未病,无论他怎么试探,也不会有问题。她是怕顾景阳杀的人多了,朝野纷议,来日史书工笔,加以苛责,现下见他语气平淡,神情却坚决,便不再多说了。顾景阳瞧出她心思来,失笑道:“人死如灯灭,何必在计较后世人如何评说?不守规矩的人,杀了便杀了,别人想骂,也只能忍在肚子里,难道还真能到我面前来骂?”谢华琅忍俊不禁:“你倒豁达。”旋即又道:“你留下明修,是做给别人看的,我明白,江王却不明白,想来该忧心了,再则,装病这事,短短几日,别人未必敢有动作,但若是长久的装……”“江王么,寻个时机告诉他一声便是,谢家也一样,这场戏一开场,总要有人配合的,”顾景阳目光微动,仔细思忖过后,又道:“短短装几日,当然无人能上当,那便装的久些便是,有什么干系。”“今日可是二十八了,”谢华琅提醒他:“明晚宗亲们便要入宫,共庆新春,难道你也要推脱?正月初一百官觐见,更是大日子,也不同于封印之日,等到十四,便是婚期,更不能躲开了。”“我一个都不打算躲。”顾景', '')('分卷阅读194 (第2/2页)
阳不以为意:“病人要装作康健很难,无病之人想要装病,却要简单的多。”谢华琅心说你可真是个兢兢业业的戏精,想了想,又凑近他些,好奇道:“我们大婚那日,你也要装病吗?”顾景阳看侧目她一看,那双深邃的眼睛波光潋滟,笑微微道:“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不会亏欠枝枝的。”谢华琅一听他这样说话,便觉得腰酸背痛,心肝发颤。顾景阳生的俊秀清冷,活像个仙儿似的,等到了床上,简直就像是个禽兽。昨晚谢华琅被他按在床上折腾的不行,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开始求饶,嘤嘤哭了一会儿,见他不为所动,禁不住有些恼,便嘟囔着说了句“你是不是吃了药才这么久?”,这话也不知是戳到中年老男人哪根神经了,原本都打算睡了,听完却又将她按住了。这会儿说到这儿,她也顾不得那句打趣的话,便先一步道:“我累坏了,今晚不许了!”内殿之中光线明亮,她身上石榴裙更是明艳灼灼,正同发髻上九凤垂珠金步摇互为映衬,那面孔娇艳如三月桃花,刚刚经了雨露,正是动人的时候。顾景阳静静看了一会儿,方才那颗言及政事时不自觉冷下来的心,忽然间热了起来。他喉结一滚,语气却舒缓,道:“再说吧。”什么叫再说?谢华琅听得寒毛竖起,心中打鼓,想再争辩几句,却意会到那只是无用功。——即便这会儿他嘴上答应了,晚上再反悔,她又有什么办法?眼珠咕噜噜转了转,谢华琅终于还是没吭声,至于心里边究竟在转着什么主意,就没人知道了。……对于皇帝染病这事,百官们原本都没怎么放在心上的,人吃五谷杂粮,哪里会有不病的?然而今日午后,江王入宫求见,却没见到皇帝的影子,匆忙出宫之后,便有人心里泛起嘀咕了。当然,一切未曾确定之前,他们也只是在心里嘀咕几句罢了。别人怎么想,谢家是不在乎的,毕竟谢华琅已经透了信儿出来,说皇帝无碍,但他们也不会主动将这消息说出去,徒生是非。刘氏往长嫂院中去,还没进门,便听见孩子的哭声传来,不禁莞尔,进去之后,便见卢氏怀里抱着清河县主兰汀,神情温柔的逗弄,哭闹的是谢琛,乳母们帮着换了尿布,那小娃娃蹬了蹬腿,便停了哭声,含自己拇指,转着眼睛四处看。谢粱之妻沈眷秋也在,见她前来,屈膝见礼,笑着唤了声:“叔母。”刘氏见她在谢琛的摇篮边儿,手中还拿着拨浪鼓,显然是在逗孩子,便笑道:“别羡慕别人,再过些时日,你也会有的。”卢氏将兰汀交与一侧的乳母,目光柔和道:“眷秋,还不谢过你叔母的好嘴?”沈眷秋面颊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再向她一礼。刘氏原是信口说来打趣,见她如此,心下一喜,忙拦住她动作,道:“果真是有了?”沈眷秋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