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一个月之前,某条开往大不列颠的货船上。
"噁!"贝迪维尔在船舱的洗手间内躲了约半个小时,一直发出恶心呕吐的声音,似乎肚子内闹腾得很。
"贝迪维尔先生,你还好喵?"赛格莱德在洗手间外守着,生怕狼人青年会出事,便关切地问。
"呃还好"贝迪维尔总算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一脸虚弱的样子,那张略显瘦削的狼脸被洗手台的水打得湿淋淋的,就连毛发都相互粘连,变成了一绺一绺的。
"给,热毛巾喵。"豹人青年把毛巾递给狼人。
"谢了。"贝迪维尔拿起毛巾就擦脸,被热水温过的毛巾稍微舒缓了一下他的神经。
"所以说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喵?"赛格莱德还是很担心地问:"你和崔斯坦王子打赌吃有毒的河豚鱼子,你应该是把带有剧毒的鱼子吃进肚子里去了吧喵?可是你竟然没有中毒,只是肚子在闹腾而已喵?你伴着带毒的鱼子一起喝下去的那瓶红色的东西到底是什喵?某种万能的解毒药喵?"
"不。那玩意儿可不是[解毒药]那么温和的东西。"狼人在摇晃的船舱里找了个角落就地坐下,船在海上航行的摇晃仿佛要让他的肚子继续闹腾起来了:"它的性质恶劣得很呢,除非是生死攸关的关头,我才会使用它。"
"所以说那到底是什喵?"豹人青年于是好奇地追问。
"嗯我这边的事情了,你们不用管。"狼人青年故意岔开话题,避而不谈,"来吧,扶我回去房间休息吧,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然而赛格莱德就是不愿意就此罢休,他皱着眉头问:"贝迪维尔先生你怎么这样见外喵。如果你还是中毒的状态,或者有其他身体不适,我是可以找小哈尔帮你配药,把身体的不适调整过来的喵。别看我弟弟还是个小孩,他配的药有时候比突厥那些象人还要管用喵。"
"很遗憾我的身体状况可不是依靠吃寻常的医药可以调整好的。"狼人青年苦笑道:"这副身体说不定从各种意义上都已经没救了呢,崩坏恐怕是迟早的事情,只差发生在何时何地而已。"
"这是某种病症喵?"赛格莱德更疑惑了:"你看起来不像是有病喵"
"不是病。"狼人青年白了豹人青年一眼。
"那到底是什么喵?你不说的话我们是不会知道的喵。"赛格莱德也有点不高兴了:"我们不是同伴喵?为什么就你一个在那里把各种秘密藏着掖着,自己一个承受痛苦,却又不让我们帮忙喵?你这样真不够意思喵。"
贝迪维尔沉默了。实际上,自从七年前那个事件之后,这个世界上曾经认识过狼人青年的那些人几乎都失去了对贝迪维尔的一切记忆,狼人青年的[存在]被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消了,不会有人再认得、记得他才对。赛格莱德也应该不是个例外。在踏上这艘船的之前,他和贝迪维尔应该是未曾见过面的陌路人。这小子真是自来熟的个性吗。才认识了区区一两天,就把贝迪维尔当成同伴了?
尽管如此,当狼人青年听见对方说出[同伴]这个词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有着丝许的触动。他眼前一瞬间掠过当年那只蓝色毛茸茸的小豹子冲着他笑的景象,于是他怔了一怔。
"好。"贝迪维尔看了看两旁的过道,确认无人之后突然口风一转:"稍微告诉你一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严守这个秘密,不能告诉别人。"